“那学生就提前恭贺机宜了。”楚舒顺着话拍了个马屁。
易重文没有接话,只是环顾救生司营地:“不错,每隔几日来此,皆有新的事物出现,到也生机充盈,不似他路那种死气沉沉,你用心了.......”
这句话是肯定了楚舒的功劳和苦劳!
才结束剿匪不久,营地里因战受伤的士兵皆从厚生院中进进出出;营地外的躺椅上三两坐着相熟的人;互相谈笑。
他们受伤的地方都绑着干净的麻布,神情也不是如过去那般空洞无物,而是多了些精神和生气。
自担任荆湖南路经略司机宜之后,易重文也算是见过很多场面;其中军营去的也不少;但一座干净清爽,甚至带着一点温馨惬意的救生司,他却从来没有见识过…...
这还是一座聚集了所有伤病和流民的营地吗?楚舒是如何做到的?
........
经过昨日易重文的嘱咐,楚舒一大清早的便出了城;沿着洞庭官道,径直向北而行;离开荆南路后复又坐船而行;一路顺风顺水顺流而下。
身边带着的是当初在路上一同战斗过的李二和张怀恩。
跟他一样,张怀恩此去东京亦是候补点卯去的;王罕给他报功,名列第三,就在易重文下面;文书已经发来了,让他上京。
故而两人结伴一路同行。
去东京,势必会经过荆湖北路,所以三人决定在江陵府停留一下;楚舒骑着马,看着眼前的江陵府城;一身略显单薄的青布襕衫,匀称结实的身子倒也感觉不到周围的清寒。
深秋时节,早已经打霜;口鼻呼出一道道白烟;
临近城门,突然多出了几个黑色的小点缓缓移动。
片刻后,只见一行数人和一辆马车停在三人骑前;见此,楚舒哪里还不知此中坐着的是谁;面带喜色,赶忙下马快步走到马场前站立行礼;
李二和张怀恩见此,亦是跟着下马候在一旁。
“舒,给母亲请安,母亲可安否?”言毕,深深的弯腰跪拜在路旁。“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母子二人分别不过一个多月;却恍若隔世。
看着神色装束一如往昔,却已经成为官人的儿子;楚云氏素手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溢出眼眶。
“安;为国为家,大郎辛苦了。”马车里传出一道好听的女声,语气微微颤抖。
“给大郎请安......”楚家一众仆役跪倒在地。
楚舒连忙抬手,以示起身,温言谢道:“都起来吧,各位有劳了。”
“不敢,这是小人们该做的。”外院管事低头不敢称劳。
楚舒乃是楚家唯一的儿子,如今更是身为有官职在身的贵人,他们这些仆役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下班祇应:宋阶官名。武臣官阶五十三阶,最后一阶就是下班祗应;又称殿侍;属于刚刚入流的武官】
【宋朝的官员多有三个头衔;即官、职和差遣。“官以寓禄秩、叙位著,职以待文学之选,而别为差遣以治内外之事。”官是虚衔用来定俸禄和官位,职是宋朝士大夫的特殊职称,差遣才是实际职务。宋朝区分文武以阶官为准,而不以差遣为准。】
【在宋朝,不存在九品芝麻官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