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死掉!”
就在张十三刀和灵淅享受着两人树林散步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声音。
但四周没人。
“你做错了,却丝毫没有反省。哪怕是现在,你也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声音继续,但身边没有其他人。
张十三刀微微抓紧灵淅的手,稍稍往前半步,将灵淅挡在身后。
“这是技能千里传音,不用担心。”
家措走过来,一方面是为了解释,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判断错误,从而可以近距离保护灵淅。
声音还在继续:
“你看看你是怎样对待年检的!这不是让你可以炫耀以及占便宜的权力,而是一种责任。十几年前,对于马车的年检,是兄弟们了解和查看自己马车状态的时间。年检员说是检查,其实更像是维修员。
告诉兄弟们,你马车的减震有问题,你马车的防御法阵有问题,你马车的轴承有裂纹。每一次年检,都是为了更好的打赢战争,都是为了在对抗怪物的路途上,马车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年检员就是我们自家兄弟,我们可以放心将这一切交给他。他的提醒,他的建议,他的年检不合格,都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仅仅是马车破损,甚至整辆马车的所有人都会因此死掉。
我们都把年检当做一次提高保命机会的事情,会希望年检员检查仔细一些,希望能够在出发之前,尽可能多的找到马车的隐患。而看看你现在!你在干什么!用手中的权力,想要占便宜?!
还是说,我必须奉承你,必须把你捧高兴了才行?仿佛,我的马车年检是否合格,根本不是马车状况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还有,看看你对待我马车的态度和行为,你根本就不在意,你根本就是在破坏!
想着,反正不是自己的马车,反正弄坏了正好不合格,反正我必须看你的脸色行事。告诉你,没有这么容易。你今天必须死掉,我没有开玩笑,你这种人没有资格活着。我不会允许,你这种人继续祸害其他马车。
你根本不知道,马车在我们心中的位置。以前的年检员,都是自家兄弟受伤了,或者年纪大了,从要塞上退下来的。他们知道马车的作用,他们自己对于马车也有着特殊的感情。
而你,根本就没有去过战场。马车对你来说,只是交通工具,只是大郡里一些有钱人的玩具。你无非就是想要我来捧你,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的自卑,而想要在这件事情上,让别人奉承你于是显得自己不自卑。
仿佛,看看,那些有钱人又怎样,还不是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豪华马车又如何,还不是要看我的脸色。你自己装孙子,于是强迫别人也要装孙子。你以为装孙子是正常,于是你就仇视那些不装孙子的人。
你就是小人物,今天,我就是要杀掉你。看看你高枕无忧的状态,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马车,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年检而心疼自己的马车。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活着。”
灵淅皱着眉头,这些话语有道理,但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因此而杀人。
而且,关键点在于说话的这人,故意用千里传音的技能进行广播,故意让附近所有人都听见。
估计,不只是说说。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我用千里传音只是为了造成大家饭后的谈资吗?或者,将这件事情闹大然后让城主来思考调整?你想太多了,别自以为是了,你今天必须死。
当然,我知道自己会被关押,会被杀头。但那又如何?只有杀掉你,才能让其他跟你一样的年检员,保持胆战心惊。因为他们没法知道,他们下一个经手的马车年检,会不会也是我这样的人。
只有恐惧,才能让人变得谨慎。他们不知道下一个疯子什么时候出现,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敢杀掉他们的人需要年检哪辆马车。他们只有小心翼翼的认真年检,而不是仗着权力占便宜。
血的经历,切身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经历,才会让人幡然醒悟。我杀掉你,就是告诉所有人,有一个敢杀掉年检员的我,就会有下一个敢杀掉年检员的人。你们担心吗?你们害怕吗?你们看着那些仇视的双眼,什么时候会变成血光之灾呢?
是你们自己,让仇恨充满了这里。是你们自己的行为,让我们恨不得杀掉你们这些年检员。什么时候,这种恨不得,会变成实际行动呢?你们不知道,你们只有小心翼翼的年检,才能避免。
要不,你们也可以赌赌运气。”
声音戛然而止。
灵淅皱着眉头。
家措:“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