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小儿,昔日吾去求你,你却不肯停留,现在死了,死了好啊,哈哈哈,死后还要来求我帮你收魂。”
“吾――会替你收魂的。”
方尚出了营帐,余光中看着这些士卒们对自己指指点点,为了面子,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武伯还没有走,就在谭焕的驻地外呆站着。
方尚瞅到了武伯,很想说些话,可是见这些士卒的目光还没有散去,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先生,你没事吧,俺看你流了好多的血。”武伯呆呆的问着。
“来,蹲下。”方尚有气无力的拍了拍武伯。
“啊?”武伯愣住了,“干嘛?”
“快点,蹲下,我要死了。”方尚很想揍这个家伙一会儿,可是身体不允许。
“先生你可别死啊,你死了,主公会骂俺的。”武伯慌张的急忙的蹲了下去。
方尚已是无力,直接倒在武伯的身上。“带我去看军医。”
“哦,哦。”武伯急忙背着方尚站起身,朝着营地里跑去。
真是作孽啊,割个鬼的脚,要命。
方尚昏了过去,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身旁站着一群人。
“伯言,你没事吧?”孙礼坐在床边,关心的看着方尚。
方尚很想说有事,可是他不能让自己丢脸,摇了摇头,道:“主公,谭焕那边已经同意结盟了,不过具体的细节,谭焕说要换一个人去跟他谈。”
孙礼听罢,神色大喜,强压着喜意,对着方尚说道:“伯言,谭焕那边的事,就由我和公任去吧,刚才军医说你失血过多,这才昏迷了过去。你是干了什么,才失血过多的?”
方尚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可不会明说着自己是因为作死,没事干,掀伤疤。
“主公,伯言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联合谭焕才是一件大事,如今看来,这讨逆大军,唯有谭焕才可与主公站在同一阵营,失了谭焕,今后我们的处境才是真正的危险。”
孙礼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伯言你就好好养伤,我现在就带着公任去和谭焕谈着接下来的细节。”
“嗯。”方尚点了点头。
随后,孙礼就带着周潜还有武伯一同离去。
帐中,留下齐铭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方尚。
“伯言,你实说,是不是你故意割了自己的脚,跑到谭焕那里哭穷的?”
方尚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聪明居然会被齐铭给猜到了,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奉知啊,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那种人吗?只要我一到谭焕的主帐中去,霸气披身,那谭焕早就心服了,哪还需要我专门去哭穷呢?”
齐铭不信的摇了摇头,“伯言你就接着装吧,要不是主公为了你面子好看点,早就将你的那点小心思给抖搂出来了。”
“小心思?什么小心思啊?我怎么不知道?”方尚接着装傻。
“军医已经说了,你故意将自己的脚底原来结好的伤壳扣掉,这才导致了失血过多。”齐铭笑着看着方尚的脸,似乎在说,自己作死还要面子,活着受罪。
方尚笑了,“既然你们都知道,还故意不说,不就是想让我接着装下去吗?”
“没,我可是说了。”齐铭摆了摆手。
“伯言先生――”此时,孙祐急忙掀开营帐的帘布,跨步走了进来,脸色显得很是担忧。
“又一个为你担忧的来了。”齐铭小声着说道。
方尚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了孙祐:“子敬,你怎么来了?”
“伯言先生你没事就好,我听士卒们说,你要死了,这才跑过来准备见你最后一面。”
方尚脸色很黑。倒是齐铭和孙祐两人皆是笑了。
“谁?哪个家伙在那里瞎说。”方尚语气有点不好的说道。
“一个叫孙有六的老兵。”孙祐想了想说道。
“孙有六?”方尚想了想,姓孙,应该不是主公的本家。随后说道:“子敬啊,白毛军的谣言是不是他传的?”
孙祐看着方尚一脸淡定的说着话,心知,这个孙有六怕是要死了。不过他也只能为其默哀。
“好像是吧?”孙祐不确定的说道。
方尚淡淡的点了点头:“是就行,蒋元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厉害吗?子敬啊,新兵想变成老兵,可是要先将老兵打倒的,无事时,去跟蒋元说说。”
孙祐点了点头。
孙有六的本事他知道,就是一个兵油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蒋元,这要是告诉了蒋元,那孙有六怕是要躺几天了。
“子敬啊,不要怪我狠,其实我这也是为了士卒们着想,当兵不好好当,瞎传什么谣言,总有一天这种人会坏了事的,现在揍一顿,总好过以后出事吧。”
“嗯。”孙祐点了点头,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处决那些带谣言的,没想到方尚却是给自己出了一招杀鸡儆猴。
“那好,打人要趁早,杀人要除根。子敬快点去办吧。告诉蒋元,他的刀都要生锈了,手法不快,得多锻炼。”
“我这就去。”孙祐转头走了。
“伯言,你真坏。”齐铭看着方尚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认为我挺善良的啊。”方尚无辜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