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帆来陈府近一个星期了,身子骨虽算得上健壮,但是谁也不会让个十岁孩童去做护院。张风帆在福管家的安排下,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后院杂工。每日除除草,喂喂马,算不上辛苦,一天倒也过得充实。
临近中秋了,陈府上也是渐渐热闹了起来,张灯结彩,准备月饼。陈富绅也是为人慷慨,陈府上下所有下人都能分到月饼两块,全府放假两日。
张风帆揣着分到的两块月饼,小心翼翼的用油纸包起来,当初来陈府时,没想到母亲连肉干没舍得吃,都包好了放在了包袱里,这次回去一定要亲眼看着母亲吃掉这两块月饼,每次都不舍得吃好吃的。
正想着,牛车已经赶到了村口。
“刘叔!我先回去了!后天再一起去陈府吧!”张风帆边往家里跑,一边跟刘叔告别。
“好嘞好嘞,你这娃娃,倒是莫摔倒!”刘叔笑呵呵的赶着牛车朝家中走去。
以前日日在家倒不觉得,现在才出门这么一小段时间,倒是特别想家。也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在家过得好不好,园子里的菜需要浇的水挑得累不累。想着想着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娘亲!娘亲!风儿回来啦!”张风帆高声大呼,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
“娘亲!”张风帆边跑边从怀中取出包好的月饼,“陈老爷给每个人都发了月饼!娘亲!我特意给你带的!”跑到院子门口,张风帆才放慢了脚步,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家中的大门不知已去了哪,看着院中、房里杂乱不堪,张风帆感到有一丝慌张。
“娘...娘亲...”张风帆吸了吸气,抬起脚向房里跑去。“娘亲,风儿回来了,你别吓风儿啊。”
刚一只脚踏进门,张风帆倏地看到房间角落里一个黑影,黑影边上似乎还有一团红到发黑的血迹。
“你是谁!”张风帆警惕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缓缓朝黑影走去。“你是什么人!你把我娘亲怎么了?!”
越来越近,张风帆额上激起了豆大的汗珠,握住匕首的小手有些些颤抖。不管三七二十一,张风帆突然发力,猛地朝前刺去!
“咦,匕首可不是这么用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眼前的黑影消失不见,张风帆顿时感觉双手一麻,瞬间脖子上传来丝丝凉意。
“你看,匕首就跟暗器一样,一定要出其不意,一击毙命。不然呀,你就给对手太多机会了。”
“少废话!快交出我娘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二十年后小爷我还是一条好汉!”
“哈哈,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那老者笑了笑,“那好吧,那老夫就成全你!”说罢,只见老者手一闪,从张风帆怀中摸来月饼,另一只手一推,张风帆就从老者怀里飞了出去。
“是你!”张风帆这才借着门外的光看清这黑影,“老头,你怎么在我家?我娘亲呢?”
“咦,一个一个问,别着急,老头我饿了好长时间了。上次肉干都被你吃完了,本想着找你讨要一些回来,奈何你小子跑得太快了!”那老头狼吞虎咽,三两下就将月饼吃完了。
擦了擦嘴,老头站起了身。“来,老夫带你去见你的母亲。”语毕,老头率先向前走去,张风帆紧跟其后。老者绕过“厨房”,向后院的菜园走去。
张风帆见到那座土堆,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