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山!卧槽,怎么是你小子?难道定风镖局是你在掌舵?”关忠诧异地吼道。
定风镖局的副总镖头赵东山哈哈大笑:“呵哈哈哈哈,可不就是赵爷我咯。关胡子,咋样?赵爷的镖队不比你手下这帮乌合之众差吧。”
肤白髯疏的赵东山极力使自己的话语显得粗豪,可嗓音却难以更改,趋向阴柔。
外形憨莽的大风盗二当家关忠以手挠头,惊疑于多年前的同僚加兄弟以如此离奇的方式意外出现在自己面前。少顷后勃然大怒,“马勒戈壁,原来你开始不打旗号,是早就知道老子在大风盗是吧。哟呵,你个娘娘腔胆子够肥哈,居然敢伸量老子。来来来,不用小的们动手,看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呛踉哴。一身精甲的赵东山,伸手摘下挂在马鞍上的赤龙刀,一纵胯下赤龙马,“来来来,关胡子,让赵爷瞧瞧你这些年可有长进?”
一骑纵出,红甲红马红刀,犹如席卷而过的烈焰,可偏偏少了一丝阳刚,多了些许英气。
“呀嗨。”关忠暴喝,一提缰绳,催动座下乌骓,挥起拳头粗的狼牙棒,黑旋风般扑向那团烈焰。一红一黑,走马轮转,战成一团烈火风暴。
“嗨嗨,关叔,赵叔,都是一家人,可别弄伤了哪里。别打了,别打了。”站在马下,正在跟怀抱粉嫩小萝莉的长风商行二掌柜胡清河叙话的高远风,慌忙喊停。
胡清河伸手拉住高远风,“少爷,让他们去吧,没事的。多年未见,估计一个二个都手痒难耐。这是他们兄弟间最畅快的感情发泄方式。”
“是吗?”高远风闻声止步,“是我少见多怪了。但刀枪无眼,别打出个好歹来。”
胡清河道:“放心放心,都是马上征战多年的主,下手轻重自有分寸。”
“好吧。”对关赵的过往和感情不太了解的高远风,犹疑地接受胡清河的解释,“胡爷爷,刚才我们说到哪啦?哦,赵叔的镖局在天枫国,走镖到邻国尚可理解。您老的商行本部,离这可不近,怎么绕到这旮旯来了?”
胡清河一撇嘴,“欸,怎么叫赵东山的镖局,我的商行?别忘了,少爷你可是商行的大掌柜,镖局的总镖头。至于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我也稀里糊涂,你问这小子。”随手指了指自出现后就一直站在高远风身后的劲装精悍中年汉子。
高远风面带羞赧地说:“胡爷爷,啥大掌柜总镖头大当家的。您知道我那只是玩票,作不得数的。”
胡清河正色道:“什么叫做不得数?不论才华、实力和权属,少爷都名副其实。你才是真正的东家,我们全都只是你的属下。”
高远风正要辩说,身后精悍汉子插言道:“胡爷,少爷的话也不算全错,他的这些职位或许很快就会卸下了。您和关忠他们也未必干老本行。”
高远风和胡清河都转身看着插话的这位。高远风问道:“嗣久叔,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回堡了吗,怎么跟胡爷爷他们在一起?还有你这话是个啥意思?”
高嗣久微微躬了躬身子以示恭敬,“少爷,这是大堡主的意思。您回去之后就明白了。”
高远风依然云里雾里。胡清河却似乎懂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欣喜与心伤兼具,缅怀与期盼齐飞。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终于到时候了吗?”
无论高远风怎么问,高嗣久和胡清河只说一切都是大堡主的安排,不敢胡乱猜测,等回到高家堡自然就明白了。
都是长辈,高远风不好强逼。那就回家好了,反正这次历练的时间也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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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但回去归回去,可是按高嗣久带来的爷爷的指令,要求所有力量都尽可能快地暗中向本国靠拢。人数太多,又持枪执棒,全副武装的,一起行动却必然不太方便。
虽说烽烟四起、盗匪横行,出远门的无不将自己武装到牙齿,但如此规模的武力,沿途州府郡县诸侯国,监视、戒备、阻挠是一定的,所谓‘暗中’二字就彻底没戏了。商行和镖局多少有个正当由头,人数最多的大风盗就难办了。
“胡爷爷,您说呢?”高远风问道。
高嗣久抢先出声,“少爷,大堡主说一切都由你作主。”
高远风和胡清河不约而同地看了高嗣久一眼,又同时恍然而悟。先前不让竖旗的也是高嗣久,现在竟然干涉高远风和胡清河议事。按说他不至于如此不懂规矩,要知道他的本职不过是高远风的暗卫首领而已。不言而喻,既敢僭越,自然是大堡主的示意。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检验高远风历练成果的手段。
高远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行,那就我来安排吧。”不就是检验吗,小意思。胡胡清河也笑,觉得大堡主完全是多此一举。高远风在商行和镖局历练时,凡他经手的大小行动,无不安排得妥妥当当,无一疏漏。
高远风啪啪啪啪,随口就来。如何组队,如何行止,如何伪装,如何集结。清晰明确,面面俱到。
喊回从马上纠缠到马下,双双灰头土脸的关忠和赵东山,将行动细节分条逐点地吩咐下去,让大家按计划分头行事。
不是军伍,胜似军伍。众人齐声凛然应令。
最后,高远风强调,“人不是神,故世间不存在万无一失的计划。若遇意外,尽可随机应变,不必拘泥。”随后,众人各自行动。
“大哥哥,大哥哥,你不像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跟高远风道别时,胡清河怀里的小萝莉,忽然脆生生地喊道。众人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高远风笑嘻嘻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小萝莉,“好靓丽的小美女,长大必将倾国倾城。谁跟你说马匪就一定是坏蛋啊。官有奸佞,匪有侠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