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楼共七层,底下四层乃是给学生们看的,楼上三层是给教习们授课看的,但楼阁太高,全是木制所造,除第五层可以放些书籍外,另外两层空间狭小,基本放不了什么东西。
基于这样的原因,上面两层基本无人上去。
也导致北楼上面两层,在许多学生教习眼中格外神秘。第五层与第四层之间有道门,门上有道锁,从几年前开始,这道锁便一直锁着。
那些学生只知道,北楼有位管理员,管理员在第五层,但很少有学生见到过那位管理员。由于刚刚北楼学生的喧闹,那位管理员才走下楼,呵斥警告了几句。
让不少学生知道,北楼确实有位管理员,好像是个普通人。
……
……
北楼第六层很幽暗。
转瞬间,有道光亮忽然跃起,在幽暗僻静的第六层格外明亮。
一道烛火。
晃动的烛火在缓缓向前。
待到整层彻底照亮时,一张铺好的床铺映入眼帘,有道骄傲的眼神紧紧注视着那道烛火,随后发出剧烈的咳嗽,但始终都没有捂住嘴唇,任由那道咳嗽发出来。
外面长衫里面破烂儒袍的书生抬着油灯和摇曳灯火走到床铺前面,慢慢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桌上有着本翻开的书,书里面有着异常密集的文字。
做完这些,平静注视着眼前这位依旧骄傲,连是受伤都不肯放下骄傲的男子,唇角不由生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说任何关心话,随手拿起翻开的书,自顾自地读起来。
在昏黄摇曳的灯光里,不受半点影响,简直甘之如饴。
灯火摇动,照到皱眉男子的脸,是前些日子晓白在东湖前见过的三师兄。受伤的三师兄时不时咳嗽着,不掩嘴,用自己的意志阻止咳嗽,身姿挺拔,端端正正坐在床上,此刻,他依然放不下自己的骄傲。
看到精彩处,书生在昏黄中微微一笑,似在嘲笑书中那则故事的主人公。君子虽死而冠不免,显得多么滑稽,世间骄傲当真如此不可放下?
三师兄眉尖微蹙,眼眸深深看着书生的脸,说道:“你在嘲笑我?”
书生啊了声,抬起头,看着面前骄傲的眼神,连是质问询问都无比骄傲,他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嘲笑你,看到则有趣故事,在笑故事中的主人公罢了。”
三师兄问:“什么故事?”
书生回答:“故事如何不说了,如老太太裹脚布样,又臭又长,想来你也不感兴趣。但有句话是书中精髓,你可以听听……”
“君子虽死而冠不免!”
三师兄皱眉,微怒,“有什么可笑的?”
书生说道:“这是骄傲,生死之间还放不下的骄傲,害人啊!”
三师兄眉头舒展,笑着道:“不是骄傲,是古礼……”
书生笑意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