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连连啐了两口。
看见尹初年这些愚蠢不堪的作为,关仲子不屑一顾,发出自心底而生的嘲笑:“是不是真实,不需要你们秦国修行者来评断,在我看来,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祈望天道,自然不能知通天道,独断专行的独裁者,任何时代都会被无情抛弃,而秦国便是最先被抛弃的国度,无数百姓,都会为你们的愚蠢放肆承担责罚。”
关于修行的见解,各国都是从世外传出来,千年以降,早已有所不同。至于关仲子说的那些话,尹初年处了不屑一顾外,在无任何其他想法。
苍白的面色上布满疲惫,眼神却依然锐利,意念感受着周围可以察觉的漏洞,以求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破开剑阵。剑光固执而残忍地在他身周来回,淋漓的剑意尽情挥洒在他的身上。
黑袍早已看不见一丝完好,全身上下有着数十道血痕,鲜血浸润纯黑的衣袍,显得更加黝黑。血痕是被剑光来回割裂的,他不止一次想要阻止剑光,却发现无济于事,剑阵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
世间谁能想到,关仲子除了剑法高深莫测,连是在阵法上的造诣也是极高。最可怕的还是他将剑法与阵法相融合,组成了这道凛冽入骨的强横剑阵。
站在原地,左顾右盼,目光无意的扫荡四周黑暗处,不见半点动静,遂而将视线停留在尹初年身上,啧啧叹息:“本来以为黑冰台台丞处于即将被杀的状态,应该有人会前来相救,所以我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结果白白痴等,连是人影都不曾看见。”
“你们大秦官吏的冷酷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同时豪迈程度也超出我的预想,连是位天命境修行者,说丢就丢,半点犹豫都没有。”
说到此处,指了指尹初年,脸上堆积笑意,神秘地说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杀你,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刚好看见我要杀你,干脆顺水推舟,借刀杀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的人品可真是差,连是知心贴己的朋友都没有,真是可怜……”
尹初年面不改色,身受重伤的他无法做出反抗,也不在神采飞扬,眉尖微蹙,于额间形成道不可抚平的山川,冷冷道:“你不用再说这些刺激我的话,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蠢,是不知所谓。在我们秦国,最不缺少的便是智慧,秦人不畏死,却也要死得其所。”
关仲子保持着漠然的态度听完了这段话,出奇的没有打断,听完后深吸口气,微微叹息:“秦人不畏死,我一直深有敬佩。既然用你引不来别的修行者,那就算了,杀一名天命境,还是圣殿最痛恨的黑冰台台丞,也算是不虚此行。”
“安心受死吧!”
时值此时,尹初年依旧不甘放弃,黑暗天幕涌动如滔滔江河,铺天盖地汹涌而去,欲要笼罩站在远处的关仲子。还有少部分黑暗自尹初年的身下涌出,护住他的身周,抵挡青色剑光的悍然强硬。
此时的关仲子面色骤然沉重,漆黑中的他隐隐有着危机感,背后的寒意越来越明显,但周围一里内无修行者的气息,他实在想不通这种危险会来自何处。
一抬手,天幕被剑意击退。
一落手,自他脚下出道锋利霸道的竖平剑光,似要撕裂天幕,劈开漆黑的夜空。
正当此时,一道光自无名处顿生,落于那道竖平剑光前,插入地面,陡然间,烟尘顿起,黑夜依然黑暗,头顶出现许久不见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