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唐渊在府衙里收到八皇子的信件。
看着里面的内容,唐渊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还真不怕所谓的皇子。
“唐兄,八皇子是什么态度?”
侯元青站在一旁问道。
唐渊将信丢给侯元青,说道:“这位八殿下在警告我呢,让我放人,年如松那边自有他去分说。”
“那唐兄准备怎么做?”
侯元青看了一遍信件内容,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不放,八皇子的话也不顶用,他也不会给我任何好处,凭什么听他的话放人。”
唐渊冷笑一声说道。
皇子在他眼里,还不如一个元神境强者。
地位再高,也怕强者。
而他,就是强者。
没有年如松的命令,也只是他的借口。
一介文官,又怎么可能命令他。
“那就依唐兄之言。”
侯元青以前是金刚寺弟子,又曾杀过六扇门捕头,对朝廷根本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不止侯元青,许多江湖势力对朝廷都没有敬畏之心。
若非各州六扇门镇压,那些文官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尤其是像盐司这样的衙门。
“根据密探消息,明日乾皇就会抵达扬州,这段时间让各郡捕快在各郡维稳,手段不可过激。”
唐渊吩咐了一下。
皇帝要来了。
总得给点面子。
若是执意不听,那就只有施展雷霆手段了。
而此时,唐渊却不知,年如松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前去扬州。
“大人,我们直接去扬州是不是不合适?”
柳柏迟疑道:“到时,陛下一定会召我们前去的,大可不必现在过去,以免发生意外。”
“无妨,陛下明日到扬州,从瀚州到扬州,最少也要两日时间,耽误一点时间的话,恐怕要三四天时间,这时候陛下也安顿下来,本官必须及时将盐司的事情如实禀告陛下,以免有人蒙蔽圣听。”
年如松比谁都清楚,陛下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盐司牵扯利益又太多,他必须立刻去扬州,在陛下一安顿下来,他就趁势禀报此事。
以他巡盐御史的身份,也不怕见不到皇帝。
这是他的优势。
像唐渊要去见皇帝,还真不一定能见到。
自古以来,能上大天听的官员,都不可小觑。
“可是,不得召见,大人去扬州不合规矩啊。”
柳柏急声道。
他有点担心大人去了扬州,会被御史弹劾。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动了谁的利益。
索性,这次太子不在。
但也有数位皇子陪同。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态度,暂时还不清楚。
大人孤军奋战,结果未必有那么好。
“嗯……”
年如松沉吟起来,的确不合规矩。
不得召见,他是不能随便去扬州的。
“无妨,本官亲自去扬州征缴盐税,顺便见见江南盐商。”
年如松忽然一笑说道。
江南盐商基本都在扬州,也造就了扬州的繁荣。
说到这个份上,柳柏也不再相劝。
“要不要知会唐渊一声?”
柳柏提醒道。
“不必了,我的行踪,他应该很快就能知道。”
年如松笑了笑说道:“他在瀚州能量大着呢,在瀚州城,他的眼线应该比总督府还多,所以不用特意知会,反正他短时间应该去不了扬州,否则倒是能和他联手。”
“他又见不到陛下,如何联手?”
柳柏失笑一声。
“但他能见到路天行。”
年如松头也不回道。
两人聊了一阵。
一行人离开盐司府衙,直奔扬州。
在年如松离开一刻钟后。
一名密探就将此事禀报唐渊了。
听到这个消息,唐渊微微一怔,没想到年如松这么焦急。
也难怪。
八皇子在扬州。
等一切尘埃落地,等皇帝召见,黄瓜菜都凉了。
“你下去吧。”
唐渊摆了摆手,让密探退下去,对侯元青说道:“也不知我等需不需要去扬州。”
“说不准,最近江湖人士齐聚扬州,越来越乱了,单靠扬州六扇门,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侯元青对这方面消息很灵敏,对唐渊说道:“江州和澜州总捕都到了扬州。”
“是吗?”
唐渊惊诧道:“本官离扬州如此近,路大人为何不让我去扬州?”
侯元青微微摇头,也不太清楚。
然而,两人正在讨论此事之时。
扬州就传来了路天行的命令。
唐渊拿着密探递过来的信件,笑着道:“路大人召我去扬州,不过不用带太多人,也不必大张旗鼓,不知为了什么。”
照理说,若去扬州维稳,那他不说倾巢出动,也要带大部分人马。
“大人,什么时候动身?”
侯元青问道。
“准备准备,立刻动身吧。”
顿了顿,唐渊又补充道:“你我二人一同前往。”
紧接着,又将朱高卓叫了过来。
让他留守府衙。
现在,目光都聚焦在扬州,以朱高卓的能力足以镇守府衙了。
一切交代完毕,唐渊便和侯元青两人启程前往扬州。
而此时。
扬州城外,所有官员站成两列,恭迎乾帝到来。
晌午时分,一座巨型车辇缓缓碾过来,被重兵保护起来。
那些在远处围观的江湖中人也是心头一凛。
这里面绝对有高手。
“恭迎陛下。”
还未等车辇过来,百官伏地跪迎。
嘎吱、嘎吱……
车轮碾过。
等车辇到了百官面前,车辇上面帘子突然被拉开,露出一个满脸褶皱,苍老不堪的老者,身披黄色便装,环顾百官一眼,声音极富威严道:“平身吧。”
车辇继续往前走。
“谢陛下。”
百官齐齐起身,但仍对行进中的车辇躬着身子。
“呼!”
等车辇远去,进入城中之时,百官悄然松了口气,有秩序的朝着行宫徒步走去。
好在这个世界身体素质普遍较高,否则那些垂垂老矣的官员,能不能坚持下来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