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汉赶着马车自然没有说话,对这个徒弟他真的是有点五味杂陈:“到底是真憨厚实诚啊还是肚子里全是坏水?”有时候他真的感觉,钟石头这孩子鬼精鬼精的。
他们刚驾着这辆借来的马车从村里出来,这孩子就蹿过来。
灵活的像个麻雀!
想到自己教给他的轻功,赶着车的孙老汉默然:“总感觉…所托非人呢?”
他之前都给这个小兔崽子说过,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显露轻功,但眨眼间才过了没半个多月就在这,借着轻功上了马车来,那股技巧和标准的动作让他都要喊声好!
但问题就是,普普通通的上个马车还能用得着多大的阵仗?!
生闷气!
别说孙老汉,钟谦鞍同样如此:“你这个兔崽子!”
他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开口时的话当然随意很多:“刚过完年,你现在都八岁了,能不能像个大人一样稳重点?”恨铁不成钢的道:“再下去五六年你都要成婚了!”
这话顿时让赶着马车的孙老汉拿捏缰绳的手微微发颤:“不能成婚!”
又不敢直接说出来。
毕竟他们师门里的功法,属于一口精纯阳气的童子功,绝对不能泄掉。
否则就是破功——到时候修炼没到大成的地步,怕是会经脉错乱阴阳逆转,以后每到阴天下雨下雪,或炎热三伏天,都有强烈的后遗症发作,端的是煎熬之事。
哪怕能忍受的了这些折磨,以后想要再练内功也是不可能了!
他的心思纠结。
车里的钟石头却还在辩解:“连小朵说想要头绳,这次我得给她买!”
说着还拍着胸脯:“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言九鼎,难道我说过的话就要反悔吗?”看着面前脸色阴郁的自家老爹,还是缩了缩脖子:“要是连小朵不和我玩了怎么办?”
钟谦鞍想说些什么,但嗓子眼里还是被堵住那般:“行吧!”点头算是默认了钟石头的话,毕竟连小朵还真是自家儿子的好朋友,没准现在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关系好,以后还能去连家问问口风,好来个亲上加亲,让他家的石头白得个儿媳妇呢?
作为亲爹他当然得考虑自家孩子的终身大事:“石头这兔崽子整天没个正行,趁着现在年轻,先迷糊着个儿媳妇再说!”乡下结婚都早得很,十四五岁成亲大有人在!
以前的钟家给他找媳妇都二十多岁,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会家里穷。
现在不穷了。
能不让家里的孩子,更早的成亲,好让他当爷爷?
旁边的老二钟谦靬同样猜得出自家大哥的想法:“不如就跟着去看看吧?”笑着给他打了个圆场:“见见世面,怎么着都比在村里,和那些孩子们疯玩强多了!”
对此钟石头弱弱的提醒:“我是给连小朵买头绳…”
接着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马车向前,沿着乡路轻快的跑着,两侧都是基本完工的沟渠和堰塘。
现在旱情刚刚过来,借着上游那边冬日的积雪融化,因此汲水河那边还能开闸放水,将沟渠和堰塘,以及储水池之类的地方都存满了水,撑段时间没问题。
何况每村每地都有旱井和水窖在修着,以及挖到十几米的深水井。
备战旱灾来的相当严肃。
同时,各类型的水车都开始慢慢搭建,地点基本以堰塘和沟渠为主。
钟谦鞍和钟谦靬在马车上,同样看着这些水利工程和水利器械,脸上的神色凝重里还带了些许自傲,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提出的理论和方案,心里能不骄傲?
不过偶尔还能看到些许道士或和尚,沿着乡路或山野边缘寻找什么。
让他们心里有点嗤之以鼻。
真到了旱情来的时候,这些道士和尚管什么用?
当然那些有真本事的仙人不在此列,况且人家都是潜心念佛悟道,根本不掺和世间的小事,哪里和这些道士和尚般,渴了饿了就上门讨要饭食钱粮,还名曰化缘?
这些没怎么在意,因为随着马车轻快,汲水县的城门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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