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次日,钟家这哥仨便正式将文册和图册绘制完毕。
给了负责的老童生铜板。
接着就借来马车,直接前往汲水县城的衙门,和楚源安这位县令见了面。
结果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楚源安本就在和衙门里的文书们研究防旱方略,同时安排六房的吏员,开始为接下来征召民夫和劳力,挖掘沟渠堰塘而做着准备。
包括联系县城里的富户们认捐纳粮,以及雇佣工匠们打造这些水车和骨龙车之类的水利器械——面对即将到来的旱灾,楚源安这位县令都亲自上场和那些富户及商户们交涉,介于大殷朝廷的权威还处于鼎盛阶段,整体来说,进展还是不错的。
连寻常的老百姓们都知道,汲水县或许遇到了什么情况,虽说不了解情况,但衙门里的老爷组织人手兴修水利,怎么说对于他们都是件好事,谁愿意去反对?
水利工程和水利器械,这些耗资都是的大头都是衙门和富户认捐而来!
至于那些农户们?
顶多就是出出力气而已,尽快把沟渠和堰塘,以及水井什么的都挖好!
再不就是搬运各种物资去整个县的工地上,总之就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最后兴修水利对他们还有好处,最少不需要出钱,老百姓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短短十来天的功夫,在汲水县衙的监督下,征召的农夫们忙碌起来。
各地都传来工地同时开工的消息。
然后。
成块般的堰塘和水井,以及连接主要田亩的渠道,被快速的挖出来。
工程量相当庞大,但在上万名征召的健龄的民夫的齐心合力,认命肯干的情况下,这些水利工程的基础很快完工,剩下的只需要继续修缮和固定就好。
例如用砖砌渠道和塘壁,修建安装水车和骨龙车的基座等等。
刚过正月。
来到二月时节,汲水县的辖区内没了以往的平静,反而类似大工地。
随着春风拂过,本就在开春以后化开的土层,更是松软了不少——但那些还在修建水利工程和水利器械的民夫们,尽管还在卖力的干着活,却有点等不及。
春播春种对于以田亩为生的乡民们来说,如果耽搁了就是挨饿的问题。
县城衙门里总不能不让他们种地去吧?
耐着性子。
只当现在工程进展还在继续,乡民们有点担心耽搁了田亩。
局面有些焦虑,不过这时候,楚源安这位县令,却穿着官服带着衙门里的吏员和白役,敲锣打鼓的紧锣密鼓的视察着各个工程地点,脸色凝重。
想修水利简单,问题是修的水利能不能发挥作用!
巡视数遍。
楚源安带着整个衙门大半人马,来到靠山村:“就在这歇歇脚吧?”
他看向旁边的捕头卓弩:“怎么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的?”对这个出身将门的汉子他可了解的很:“以前都挺意气风发的,过年回了趟家,怎么就这样了?”
卓弩还是穿着那身皂衣:“还不是家里那点事?”他扶着腰刀叹气:“彭家那边不能擅动,家里老爷子说了,京城那边的事,我们家不能掺和!”说着扭头看向这个同龄的县令:“怎么,你这个县令老爷,还以为真能在这站着看看笑话不成?”
楚源安摇头苦笑:“怎么还扯到我身上,看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他甩了甩两袖淡然道:“既然我那恩师让我来当县令,怎么说也要为这百姓们考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