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还记得一条线索吗?”苏平说:“以我们抵达工地门口为起始点,他是近两个半小时之前离开的工地,去了街道人民医院检查。”
“记得。”祁渊点头,接着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时间太长了。”
“蛤?”祁渊张了张嘴:“这还长啊?两个来小时,很合理吧,要人多的医院怕是排队挂号都得这么长时间。”
苏平摇头:“很不巧,那家医院我刚好知道,规模很小,人也不多,只能叫门诊部,一般排队挂号再加上等检查结果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小时。”
“这不还有挂水么,”祁渊摇头说:“挂个水随随便便就个把钟了。”
“他可没挂水,只是这么说的而已。”苏平吐口烟圈,说:“你没留意观察他么?两手干干净净,哪里有打针的针眼?
要我说啊,他怕是就去取个药回来了。但取个药能花两个多小时?而且没有吊水为什么撒谎?”
祁渊若有所思。
苏平又抛出一条线索:“而且你别忘了,阿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手机可是关机状态。”
“懂了!”祁渊抬起头:“也就是说,他确实萌生过‘逃’的想法,甚至付出了行动,只是最终又放弃了这个念头选择回来。”
“不错。”苏平颔首说道:“也因此他心境上也有变化,所以我更换了问询策略,开始问他细节。
他显然心虚了,急于证明那个监理员确实存在,所以不得不编造了许多数据出来。一开始他还有些犹豫,但当编造的数据增多,他渐渐也放了开来,我一问他基本立刻就能答上。”
祁渊沉默几秒,接着说:“那……大概率就是他了吧?”
“监理员不存在,十有八九了。”苏平说:“接下来就是确定他的动机,然后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让他招供,至此本案结束。随后,就是那个有组织犯罪团伙,以及汪海父母的事了。”
祁渊抿唇,犹豫片刻,又问:“那个有组织犯罪先不说,汪海的父母,能找到吗?”
“天知道。”苏平翻个白眼,说道:“反正我觉得玄,毕竟都已经快要二十年了,我也只是不想给自己职业生涯留下遗憾,才不能做到视而不见而已。
当然,我也不会为了自我满足自我成就,硬拉着你们跟我抛下手头的工作去啃这个没什么希望侦破的案子,有余力也愿意的情况下帮一帮就好了,别的都交给我来。”
“我帮你吧。”祁渊笑道:“反正我也没多少事儿。”
“你没多少事儿?”苏平挑眉:“啧,手里的材料都写完了?各种报表都填好了?”
祁渊:……
苏平笑出了声,拍拍他肩膀说:“得啦,你先干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再说吧,手头的事儿都忙完就给别人帮忙,未免也太蠢了些,小心到时候忙的焦头烂额还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