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琢磨到,这女皇帝手段确实可怕,在她心里应该不信任任何人,身边之事总由不同人来完成,以此防止一人诸事皆晓。而且做事总是两手准备,若李客真是元凶,此刻估计已身首异处。纵使他不是元凶,今夜这一擒一放,恩威并施,也逼得他不得不为之效力。
李客正想着,李三郎从怀中取出一个令牌,递给了李客,说到:“李都尉,现在你不便亮明身份,这是龙安司的令牌,你速前去宜人坊,调集那里的不良人助你查案。”
李客接过了令牌,看了看,说到:“喏!”
李三郎继续说到:“吾这就前去东宫,向太子禀明情况,两个时辰过后,无论是否寻得伦克苏,都还请李都尉返回东宫,想必那里此刻算是最安全的避难之所。”
李客再次说到:“喏!”于是向宜人坊出发,远处传来打更声,已丑时初刻,新的一日又将开启,可这围绕在神都的危机似乎是有增无减。
此刻,梁王府书房内。
武三思手持茶盏,坐于正位之上,他抬眼四周看了看,太平公主、武江、薛良,还有那高戬都捧着茶盏,认真品茶。现已是深夜,但这五人却没有一丝困倦的意思,当然,这品茶也不是此刻真正的目的,只是谁也不愿先开口,都这么静静地坐着、耗着。武江、薛良、高戬自然是不够资格先开口说话的,这真正博弈的二人其实是武三思和太平,今晚之事二人都已心知肚明,此刻无非是彼此试探,谁先开口探价,无疑就失了主动。
终于,还是武三思坐不住了,开口说道:“太平,今夜之事看来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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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指使,可你这最后又差人来告知薛良内情,搭救武江,究竟意欲何为?”
太平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紧不慢地说到:“梁王,本宫与你怎么说也算是亲人,亲人有难,安敢不救?”
太平明显避重就轻,此言连武江都不会信之,何况武三思,武三思冷笑了一声,起身拱手说到:“那本王对太平公主的搭救之恩深表谢意,时候不早了,就请太平公主回宫歇息吧。”
太平冷冷说到:“素闻梁王知恩图报,这就是你答谢本宫的方式吗?”
武三思知道太平终于要道出此行的真实目的,于是说到:“太平,你我皆是直率之人,对本王有何所求还请明示,别顾左右而言其它。”
太平站起身子,与武三思四目相对,说到:“今夜之事,看似只拿了李客,但对龙安司影响巨大,这龙安司背后是谁梁王不会不清楚吧?”
梁王当即答到:“本王知道你指的是太子,但又如何?”
太平继续说到:“太子如果失去陛下的信任,那最有可能得到大位之人是谁?还不是你梁王,本宫这是在助你!”
梁王听罢,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他在打量太平,他在想她这到底是何居心,当着另外三人的面,她居然直接说出了如此忤逆之言,是试探自己,还是表露心迹?但眼前的太平公主神情平和,在她冷静的面容下根本无法看到更多的东西,良久过后,武三思开口道:“助我?太平公主与太子是亲兄妹,这层关系似乎比我这个表亲更亲近些吧?你为何助我?”
太平此时忽然大笑起来,这一笑,把另外四人都给愣住了,太平缓缓地说到:“本宫也不讳言。那太子纵是我的兄长至亲,但他的大位是传承至我母亲,与我何干?他日即位,本宫还不就是一个太平公主。而你梁王不同,我若助你夺位,本宫料想是有资格跟你谈谈条件的,难道梁王这点都想不明白吗?”
太平自幼得女皇帝宠爱,所以无论举止、脾性都像极了她的母亲,就连这对权力的欲望也如出一辙,今日她说出这样的话,武三思倒不感意外,相反,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于是说到:“你说,什么条件?”
太平公主左右看了看,一字一句地说到:“效仿先前,二圣临朝!”
这八个字的份量可不轻,把主意都打到龙椅之上了,太平的野心居然到了这个地步,确实超出了武三思的想象,他本想顶多也就提出个裂土封王,可万般没想到会如此,武三思一时倒显得有点无措,说到:“此事。。。”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接话。
太平继续说到:“此事梁王实在没有考虑的必要,若不答应,那太平只好循规蹈矩,扶持兄长,安心做一个公主了。”说完此话,她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梁王,这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力、是一种威胁,女子有此种眼神者恐怕只有当今陛下。
此事过大,一旁的三人也不敢作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梁王武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