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礼微笑:“如果我在卡斯威爵爷的城堡深处,在我全部军队的包围下都不安全,那么多一把剑又有什么用呢…即使那是你的剑,布雷妮。请坐下来好好用餐,需要你时,我自会召唤。”
他的言语的打击比她今天下午在比武场上承受的任何一击都要深重,“遵命,陛下。”,她垂下头,丧气的坐下,不在抬眼。
蓝礼挽起凯特琳的手臂,劳伯假扮的德瑞克爵士恭敬的跟在他们身手。也许蓝礼认为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能护卫两人周全,他如此想着。路上遇到一名无精打采的士兵。对方见到国王连忙立正,差点没把长矛掉在地上。蓝礼拍拍士兵的肩膀,跟他说了句俏皮话。
“请这边走,夫人。”国王殷勤的照顾凯特琳,带她穿过一道矮门,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座塔楼的阶梯前。劳伯亦步亦趋,经过刚才的热身,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这时候欣赏夜晚的风景别有一番雅致。
他们向上爬去,途中蓝礼说:“只怕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和您儿子一块儿待在奔流城吧?”
“没有。”,她困惑的回答,“他不在乔佛里身边?他可是御林铁卫的队长啊。”
蓝礼摇头,“不再是了。”,劳伯清楚巴利斯坦的去向,不过这种时候自然不便透露,“兰尼斯特嫌他老迈,将他的披风给了猎狗。听说他离开君临时发誓,要为真正的国王服务。今日下午布雷妮要求的那件披风,原本是留给赛尔弥的,希望他能投奔于我。他一直没有出现在高庭,我猜想也许是去了奔流城。”
“我们没有见到他。”,凯特琳向劳伯看了一眼后回答。劳伯有些纳闷,这个女人该不会把他当做丈夫之类可以依靠的人吧。
“唉,他老是老了些,可是个好人。但愿别受什么伤害。兰尼斯特都是些混蛋呢。”他们继续上了几级阶梯。“劳伯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打算用手下百名卫士援助您的丈夫,我劝他把乔佛里控制起来。如果他听我的话,眼下就是摄政王了,我也不必出兵去争夺王位。”
“奈德拒绝了你?”,凯特琳顺口回道。劳伯饶有兴味的听着他们的交谈,显然两人都把他当做严守秘密,类似巴利斯坦的人了,这个世道真的很奇怪,当你表现出强悍的一面,人们会自动的把一切美德都加在你的身上,不管本人是否愿意。
“他发誓保护劳伯的孩子。”,蓝礼叹了口气,“而我没有独自起事的实力。所以当艾德大人赶走了我,我只能抓紧时间,一走了之。如果不走,王后会让我和我哥死在一起。”
凯特琳满脸的苦涩,劳伯估计她一定在妄想两人联合的结果。有时候他真想把真相告诉她,却又知道时机并未成熟。
“我很欣赏您的丈夫,夫人。他一直是劳伯最忠诚的朋友,我明白…但恕我直言,他脑筋太死,不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劳伯对此大为赞同,要不是该死的奈德,说不定局势不至于如此不堪。“现在让我给您战士一番。”阶梯尽头,蓝礼推开一扇木门,带两人来到屋顶。
卡斯威男爵的堡垒其实没有高到可以称为塔楼的程度,只因四周平坦空旷,他们才能极目远眺。不论望向何方,唯有焰火可见。火焰如同坠落的繁星,覆盖四野,组合成无穷无尽的星海。“夫人,请你好好看看,算一算。”,蓝礼表面平静。但是在劳伯看来,他就如同十几年前那个喜欢在人前卖弄的小家伙没什么两样,这种平静不过是种故作姿态。“即便数到旭日东升也无法数完。奔流城夜间有多少营火,能告诉我吗?”
音乐隐隐约约的从大厅里渗透出来,发散于夜空中。
“听说您儿子越过颈泽时身边跟了两万人马。”,蓝礼继续道,“现在三河诸侯追随他,也许已经有了四万大军。”,虽然这么说,不过蓝礼的神情似乎不同意这个结论。劳伯用手擦了擦鼻子,真实情况他很清楚,打仗损失了不少的精锐,愚蠢的艾德慕放走了大部分的三河贵族,事实上现在罗伯手中的兵力,比起出兵前还要少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