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计划,可谓是将南赵国运摆上赌桌,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输了,南赵十有八九会万劫不复,自从几年前淮河大战以来,南赵没有恢复元气不说,大战小战接踵而来,已经损坏了国基。但无论这场豪赌是输是赢,赵璟作为南赵未来国君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试想刚刚签订盟约接管割地,就翻脸不认人,不用深想便知是万夫所指的下场。
在场除了赵璟,每个人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心中惊愕的同时,深深的感动缭绕在众人心田。
“这般做,会不会有些过了?”董昭率先开口,她明白个人与家国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以举国命运来搏青炎几人的性命,实在是骇人听闻,即使心中万般感动,但这句话还是要说出口,也必须由她说出口。
“董昭,我知晓这般做十分自私十分任性。”赵璟微笑道:“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四人之前躺在山岗上说的话?咱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无论谁有难,都要倾其所有不顾一切相救,绝不抛弃。”
“我当然记得这句话,可你要动用南赵大半的主力军队,是否有些——”
赵璟挥手打断,“别说是两个军团,为了青炎,我可以把秦武军团都用上,乃至于虎卫龙骧二营和金吾卫,只要能救回我的兄弟,我愿意付出一切!归根结底,我首先是作为他的兄弟,之后才是南赵的储君,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从对方的话中,太夫人和董家兄妹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决心,其眼神中透露的炙热光芒,不由得让所有人为之动容。赵璟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下这么大的决心,但他知晓除了兄弟情谊,还有心中对并肩王府的深深愧疚,他要弥补,他要为自己的父亲还债。
“吴王殿下,老身为赵家列祖列宗给你叩首了!”太夫人挣脱开董昭的双手。
“使不得使不得!老太君您这是何苦!”赵璟哪敢受其大礼,赶紧上前搀扶,身边的董家兄妹也在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扶住太夫人。
对于灵帝针对并肩王府所做的龌龊事,太夫人并不知晓,赵璟和董家兄妹都默契的没有告诉这位老人,除了因为其年事已高再承受不住打击,更多的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儿子、孙子所效忠的国家,是如此丧尽天良。
“老太君,晚辈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青炎出了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更是南赵未来的擎天柱石,有了他,北方二国就会感到震慑,有了他,北伐统一河山便不是空谈,无论从何角度出发,晚辈都受不起您的大礼,不然青炎他回来还不把我抽筋扒皮。”赵璟极力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殿下您用不了多久就是南赵新皇,您能如此对待老身,对待青炎,实在是让我这个将死之人感激涕零。”太夫人也许是太过激动,颤抖的哽咽着。
董昭见此给赵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后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晚辈会竭尽所能来帮助青炎,还望老太君放心,晚辈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布置,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还望您老能安心静养等待好消息吧。”
“既然如此,老身就不强留了,昭儿,替祖母送送殿下。”
“不必,让董歃这臭小子送我就行,董昭你还是留下照顾老太君吧,听说她这些时日来休息也不好,胃口也不好的。”
出了寝院,董歃把赵璟拉到僻静之处,在外等待的李翦见此也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十分清楚二人的关系。
“你小子跟我说实话,青炎那里有几成胜算?我可是听董昭说兰暮月领着手底下的爱徒已经到了邺城,这个消息还是你放出来的。”
“说句实在话,我也不清楚邺城的水有多深,已知的是青炎这边有秦家父子、风满楼的潜伏力量还有不知会不会赶上的上官白鹿。而对方除了有兰暮月和手下爱徒之外,我们并不知晓更多的情报,可就是那戎卫邺城的精兵强将就够青炎他们喝一壶的。”赵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相告。
听到这个回答,董歃并没有表示惊讶,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兰暮月和其高徒代表着什么,还有邺城之中的大内侍卫,绝不弱于太初宫的金吾卫,要是真在人家地盘斗起来,十有八九会处于下风。
“遗憾的是我们得到消息实在太晚,现在布置再多的东西,也是在青炎逃出邺城做的准备,其在邺城中的成功与否,我们根本帮不上任何忙,也许就这几日,乙伩就会大婚。”
“短时间内,你让上官白鹿前去邺城已经是你所能做的最大上线了,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
赵璟踢了对方一脚,随即小声道:“祈祷个屁,无论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拿着九龙金牌迅速前往淮南军团,其主将翟冶是老王爷当年的部将,虽不是北府煌骑众人,但也是王爷的老部下,由你这个大舅哥代表我前去,他们定然会抛下所有的忌惮,不然仅凭上官白鹿的话,不可能让淮南军团放开手脚。”
“底线,我需要你的底线,虽然你之前说的很热血,可你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让你背上万世骂名。”董歃语气有些沉重。
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关心,赵璟狠狠捶了他一拳,“就像我说的,只要寻到青炎的踪迹,即刻率军前去接应,就算是打穿了光州兖州都无所谓,但前提是你要小心光塞军,千万别被他们半路给截住,不然青炎他们的安全可就没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