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明也追了出来,看着荒芜一人的阴山,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跑哪里去了。
忍冬的第一直觉便是来到了马厩,在看到马匹少了之后,立马高呼着:“马!”
两人赶了过去,发现其中一匹矮脚马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追。”忍冬答道。
易司明立马拦住了忍冬,说道:“白天的阴山脚下全是骑兵,如果我们追了出去,碰见了怎么办?而且沃野城里若是派出人马来追杀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不追?”
徐守宫和忍冬都盯着易司明,想要他给出一个答复。
“我们走!”易司明深吸了一口气,“带上剩余干粮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黑之后再逃离沃野辖内。”
两人点着头,快步进入了帐篷,收拾了起来。
易司明将挑选了几匹状态好些的马匹,准备开始逃亡。手臂上的伤还火辣辣的疼,但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跟命比起来,这些伤不算什么。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徐守宫二人将所剩不多的干粮都打包好了,来到了营地口。
易司明将马匹分给了二人,随后说道:“走吧!”
三人上了马,刚准备出发,忍冬一下子用陌刀拦住了两人。
“闷驴!你作甚?!”
“孩子。”
易司明这才回过神来,帐篷里还躺着仆兰菱,这位还没有来得及享福的婴孩,父亲被人杀了,母亲跑了,被遗弃在了营地内。
“还管什么孩子?!”徐守宫恨声道:“我们自身都难保了!”
“带上!”忍冬翻身下马,冲进了帐篷里,将仆兰菱抱了出来。
易司明知道此行的凶险,如果再加上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孩子,更是难上加难了。
“忍冬,我们养不了她。”徐守宫见忍冬不愿意放手,劝说着:“留她在这里吧。”
“不。”忍冬拒绝着。
易司明深吸了一口气,他也觉得孩子并没有过错,不应该承受这番痛苦,“算了!带着走吧!等出了沃野,我们把她留给农户,也算是对得起仆兰绍了!”
“好。”
徐守宫无奈地摇着头,“都说女人麻烦!孩子更麻烦!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可保不住她!”
忍冬将仆兰菱系在了自己的胸前,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他欢快道:“走!”
“慢着。”易司马下了马,随后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帐篷,“就当我们没有来过!”
火势蹿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三人在帐篷前伫立了片刻,像是在告别自己的过去,也好像是在断了念想,等看见玛尼杆上的旗帜被烧干净之后,三人握紧了马缰,扬起了马鞭,开始了属于他们的逃亡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