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许仙白素贞相遇西湖断桥,情定终生。
今有沈默帝释天相遇街角,惺惺相惜。
沈默一眼就瞧出走脚商人的真身乃是帝释天。
而帝释天也看出沈默才是圣堂的真正主人。
为什么?
这风云世界还能找出来第二个身怀千年功力的人物么?
这乐山大城还能找出来第二个身怀如此底蕴的人物么?
沈默与帝释天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能瞧出谁在演聊斋。
而对于帝释天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沈默知道他。
这便是沈默的先机。
于是乎,沈默故作姿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先一步开口道:“老头,卖的什么货啊!”
帝释天一愣,没想到沈默会如此开口,但这也让他放心下来,因为这证明了沈默虽瞧出了他不一般,但却是不知道他真正的跟脚。
在帝释天看来,他在暗,沈默在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而在沈默看来,帝释天已经敞亮的连裤头都不剩了,帝释天的一切尽在沈默的掌控之中。
还是那句老话,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已经傻傻分不清楚了。
只见那帝释天晃着手里的破布袋子,煞有其事地回道:“老板,您瞧瞧嘞,上好的金疮药,大还丹,虎骨贴,价格公道,效果极好。”
沈默心底念叨,这帝释天居然开始卖药了。
他假装好奇地去瞧帝释天拿出来的药,这些从破布袋子里取出的药丸果真不是凡品。
就说那金疮药,比沈默圣堂配发的金疮药效果更佳、
大还丹更是药香扑鼻,一粒下去,便是十年功力。
还有那虎骨贴,一贴上去,威猛似虎,伫立不倒,甚是厉害。
且说这帝释天千年道行,不仅修了武道,在医道方面也是造诣极深,原著中,风云二人多次受伤,都是帝释天假扮的徐福出手相救,以华佗在世的手段将风云治好。
而且,帝释天的圣心诀更是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可见其医道造诣绝顶。
随手炼制这些丹药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作为什么也不知道的看客,沈默自然要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然后惊呼道:“这些丹药当真是极好的。”
帝释天附喝着笑道:“老板若是喜欢,只需十两银子,就能随意选取。”
“随意选取?!”沈默摇摇头,“这些丹药,我全要了。”
帝释天一番常态道:“那可使不得。”
“为什么?”
“老朽卖药,有个规矩,一单生意只出一粒丹药,也就是老板你只能以十两买一粒。”
哦?!原来如此。
沈默细细品味,便是帝释天定下的规矩并非无意,而是刻意地想要试探沈默的心性。
于是乎,沈默将计就计,甩出十两银子,道:“那就选一粒吧!”
帝释天眉头一挑,心中暗道:“倒是个讲道义的人,如此人物,容易控制。”
对于帝释天来说,有感情的人远要比没有感情的人更容易操控。
沈默既然讲规矩,那就代表着他能够接受规矩,被规矩所束缚。
在帝释天看来,这样的人再强,也是有弱点的。
“不知道老板想要哪种丹药?”
帝释天一次将丹药摊开,询问沈默所选。
这里面也是有门道的,这里有治愈伤势的金疮药,增加功力的大还丹,壮骨提精的虎骨贴,祛毒化瘀的消毒散,选什么样的药,代表沈默是怎样的人。
以药识人,这便是帝释天装扮成走脚商人的目的。
沈默自然看出了帝释天的目的,他故作为难地踌躇片刻,牙一咬,脚一蹬,指着那张虎骨贴,道:“就是它了!”
帝释天:···
虎骨贴,壮骨提精,是中年男人的钟爱之物,时常出现在大小勾栏,为人所喜。
如此不入流的丹药,帝释天本就是当作杂物放在其中,绝迹想不到堂堂圣堂之主,居然会需要这虎骨贴。
“老板,这可是虎骨贴,像你这般精壮之年,怎得需要它?!”
沈默故作难色,好像难以启齿一般,道:“未雨绸缪嘛,总不能到了年纪才考虑吧,不得提前补补身子么!”
帝释天:!!!
堂堂圣堂之主,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混账话。
不,如此沉迷美色之徒,居然会是圣堂之主。这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帝释天不敢置信,但沈默已经将虎骨贴收了起来,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
难道是这圣堂之主果真如此,虽已经掌握中原武林,却是一个猛浪之徒。
他有今天之成就,乃是天时地利人和,并非自身超绝超凡。
帝释天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在他看来,沈默应该是人中龙凤,个中豪杰,最不济也是一代枭雄,怎会是如此模样做派。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像!帝释天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因为沈默的表现不像是作假,他也没有必要在帝释天面前作假。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圣堂之主就是如此。
帝释天惦着手中的十两银子,目送着沈默离开的背影,低声念叨:“哎,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旋即,帝释天便将心思落在风云断三人身上。
在帝释天看来,沈默若是如此模样,那么真正值得他在意的便是风云断三人了。
毕竟,真正打下圣堂江山的乃是风云断三人,而打败绝无神的人是剑圣以及沈默。
明显沈默在后,剑圣在前。
所以,沈默瞬间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值得帝释天为之倾注心力。
因为在帝释天看来,沈默这种人物,迟早会被风云断三人推到。
一个针对圣堂的阴谋,隐约间从帝释天心底萌发,并且愈演愈烈。
这个活了千年的老头,心思那是坏的很。
他利用走脚商人的身份试探出沈默的秉性,于是加以利用,想要借此挑拨风云断三人与圣堂的关系,继而影响大势。
当代的这些人物,势必会在这场阴谋的旋涡中走向死亡,而他终究是那个活到最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