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仲夏之夜,月如银轮,高悬中天。
因是月明,两岸沙白如雪。
微风拂动处,杨柳轻飘。
到处都是蝉鸣,蛙叫,周围有一片田亩,种着些瓜果菜蔬。
虽是城中园林,但已近城外,这里往来行人也不算多。
园林正门口,有一假山,高约八九米,上有一八角凉亭。
亭中有一石桌,几条石凳围坐着。
两个穿着黑衣,做公差打扮的男子,静静地坐在亭内。
月光自空而照,亭内二人对面而饮。
桌上备着酒壶,茶盏,以及几碟小菜。
“梁兄,你说,这家人到底是何来历?”
一男子捧杯而问。
“有夏朝龙庭阴兵护卫,内里又有贵气冲出,当是宗室血亲。”
“黄兄弟,这气派,应该是有封号的皇室。”
梁梓欣头也不抬,就夹菜吃着,菜籽油炒得喷香的花生米,当下酒菜,也别有一番风味。
黄守义侧耳做倾听状,旋即恍然大悟:
“听下人说话,好像是位县主,县主不多,有正经封号的不过区区四十余人。”
“一般县主也没这么大本事,能有一队阴兵随侍左右……怕不是哪家王府的贵女。”
大夏军制,一伍五人,设伍长;两伍一什,设什长;五什一队,设队率。
队率已有官身,为从九品。
一队阴兵,即五十名额。
能有一整队阴兵随侍的,必然是有正经敕封品级的宗室。
非如是,则不能差遣这等有品级的阴兵鬼将。
“这就不是你我所能打听的了。”
梁梓欣嘿嘿一笑:
“大夏龙庭如今正在鼎盛时,就连冥君都不能管辖,也就是看在帝君的面子上,这才名义上称臣,暗地里一样是动作不少。”
黄守义摇摇头,略带不屑:
“这些人世王朝,几时安分过?”
“不过是尸居余气罢了,也敢觊觎帝位?”
“……也不掂量掂量,自家有几分德行,好生享福也就罢了,越是造作,越是败坏得快!”
此世龙庭福地,说来与寻常人家墓葬并无不同。
大凡帝王,总要选择阴宅风水,大修陵墓,并以一干能臣良将之墓陪葬其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