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鬼先生走出了密室,穿过正堂走出房门。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着,视线模糊,不见远处踪迹。
鬼先生仰起头闭上双眼,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一道雷鸣闪过,清晰的照亮了他那邪魅的脸,薄唇殷红,身上漆黑如墨的长袍自行飘起,飞出无尽的鬼雾,鬼哭狼嚎,说不出的诡异。
良久之后,鬼先生缓缓低下头,睁开了双眼,挥了挥手,那群鬼雾自行飞回长袍,恢复了往日模样,越过正堂来到祠堂,祠堂内千条白绫垂落,屋内并无灯光照明,祠堂之上供奉着成百上千的灵牌,屋外电闪掠过,将屋内照亮,一阵风吹过,白绫飘起,说得出的阴森。
鬼先生来到供奉桌前,点燃了一把供香,放进香炉,香烟袅袅,祠堂之内寂静无声,偶有供香上几颗火星发出轻微噼里啪啦的声响。
待供香燃尽,鬼先生缓缓的走出房门,在关门的那一刻,屋外一道亮光亮起,照亮了庙堂最上方“养鬼道”三个幽黑的大字。
“阿九死了?”鬼先生对着门外看守的弟子问道,声音平缓,不带任何感情。
那名弟子急忙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说道:
“回先生,是!”
鬼先生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弟子下去,依旧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
醉仙楼。
陈长生从酒楼内拿出一坛上好的醉仙酿,揭开泥封,倒进碗里,一饮而尽。心中再无波澜,亦如汪洋大海般平静,有些事情看透终要比看不透的好。
青云走进酒楼,坐在陈长生面前,拿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看着陈长生笑了笑,说道:
“想通了?”
陈长生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不过是看的更明白了!”
青云将酒一饮而尽,嘴里发出长长的感叹。
“那就好,看明白就好,人生一世不过百余载,你也没必要背负的那么多!”
陈长生轻笑,并未言语。
雨过天晴,天空如洗,一条七色霓裳横挂于湛蓝的天际。
雨水的冲刷并未洗净这世间的丑陋与肮脏,浓浓的腥臭味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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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上,角落里无尽的流民在瑟瑟发抖,眼睛却血红如血,对一切充满怨恨。
若不是陈长生长的魁梧霸气,煞气凌然,也许他瞬间便会被这群“野兽”撕成碎片。
在一个角落里,陈长生看到了那名妇人,此时身上不过片褛遮羞,怀中也不见了那名孩童,眼中的怨念和她那扭曲的面容好似活脱脱的一个恶鬼。
街道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热闹的叫卖声,处处尽是痛苦的呻 吟以及哀嚎。
陈长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到了醉仙楼,青云依旧伴酒长眠,刘全也不知去向。
这时元进生进门而入,见陈长生一个人坐在那里,走了过去,面色忧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陈长生此时住在醉仙楼,不好不搭话,便主动出言问道:
“怎么了?”
“如今流民大批涌入,城中发生好多哄抢事件,死伤无数,朝中也是无能为力,已经开始有大批商人屯粮,现在价格是之前的两倍,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若要照此以往下去,粮食的价格恐怕会越长越高,即使是普通的居民也会变得和流民一样,到时候恐怕……!”
到时候恐怕不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鬼!
元进生话未说尽,脸上的哀愁愈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