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心中不禁一寒,倒不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而是觉得愧疚。
他以为来的人肯定是马琨一伙,所以在他逃离的时候也就没有管他,谁知道这却相当于间接害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他把马琨给击昏了过去,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的稀里糊涂,而且死状还是如此的凄惨。除了那个把他的脑袋给打破的家伙以外,其余的几个也一起走了上去分食他的脑浆,画面异常的恐怖骇人。
等他们把马琨的脑液给吃的一点儿不剩后,才把他的尸体给随手扔到了一边,然后转过身子看向了穆厉。
这些怪物的体型和一般人并没什么差别,每一个都披头散发,佝偻着背,一双手上的十指指甲又尖又长,脸部表情看起来更是的狰狞扭曲,那种摩擦牙齿发出来的声音同样叫人觉得心酸。
“腐士。”
没有等人介绍,他便已经猜出了这些家伙的身份,不光是师父说过,他偶尔翻看有关记载武林中事件的书籍时,也曾经看到过对他们的记录。
腐士,顾名思义就是一种用腐烂了的尸体做出来的士兵,这是一种从塞外荒漠传进中原的诡异邪术。将死人尸体的头部埋进符咒和寄生虫,然后用特别的煅烧技术将其煅烧淬炼,然后制作成供人驱使的杀人工具。通常制作一只腐士需要极其繁琐复杂的过程,对于寄生虫的选择更是上上之重。被重新唤醒过来的尸体已经不再拥有自己的意识,他们的行动完全是按照头脑里寄生虫的指令来行动,又因为这种虫子以吸食活人脑子里的血浆为生,所以腐士便成为了人人谈之色变的恐怖代名词,更因为实在是太过违逆人性,所以一直不被中原武林所认同,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见到。
有一点可以肯定。腐士虽然拥有着超越常人的力气和速度,但却没有自己的意识,单纯只是供人驱使的傀儡,每次出动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个操纵他们的领路人,而这个家伙现在一定正在不远的某个地方策划着这次行动。也就是说,自从穆厉进来以后他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煞!!!”
一声怪叫之后,这几只怪物一起朝着他们的新猎物冲了过来!
穆厉倒也不慌不忙,直接一击重拳就将迎面的两个腐士给揍飞了出去,这一拳使他们的胸口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正常人挨了这样一拳必然当场就丧命了,可是这两个怪物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再次朝着他冲了过来。
他们全身的筋骨也一个样,穆厉卸掉了其中一人的臂骨,但他竟然能自己把错位的地方再接回原处,正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这些怪物的身上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弱点。而吸饱了脑浆后的腐士可以说是拥有着无限的体力,就算被打倒也会再不停地一次次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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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就是我去平阳现在也能来回十趟了,他别是落在了袁武志的手里了!”
木焱萍在大堂里来回的踱着步子,焦急的样子全都写在了脸上。
“我说你别走了行吗,看你这样走我都觉得眼晕。”
“那可是您的徒弟,您的亲入室弟子啊,将来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呢!我看您这个做师父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淡定!您说吧,要是他回不来了您准备怎么给我们交代!”
“不会的,他明天晚上之前肯定会回来的,你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家里等着他就行了。”
“您能保证他明天晚上真的能回来?”又一人问。
“这个不好说,那小子动不动就整出点幺蛾子来,这谁能保证。”
“那您明知道这样还又叫他出去乱跑,难得的师姐和韩姐姐都来了,您就不能等到过了明天吗?”
很难得的,三位小美人合起伙来怼起了一个老头子,而这个老头子还根本无法还嘴,因为现在的情况他明显的不占理。
大厅里,韩雅木焱萍和小荷从前往后站成了一排,三人都一脸不爽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叶师父。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昨天晚上这师徒两人完全没有和她们三个商量一下,就自己拟定好了潜入袁府的计划。
等她们知道穆厉偷偷地跑去了平阳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了。因为明天就是中秋节了,难得今年来的人这么齐,大家原本可以好好的热闹一下的,被这么一弄,所有人不仅兴致都没了,还对这对任性妄为一意孤行的师徒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等了整整一天穆厉也还是音讯全无,三个姑娘气急之下就干脆坐在一起联合起来发泄起了心中的不忿,而这一吵吵就是整整的一个晚上!如果穆厉现在不是在平阳的话,他就可以很清楚的体会到愤怒中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怕了!
尤其是小荷,一向乖巧可人的先孙女今晚上甚至连饭都没给爷爷吃。
“你们放心好了,以那小子现在的修为就算真的打不过,那逃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可他是个榆木脑袋啊,要是叫人给下了套子怎么办?要是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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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要硬来呢?”小荷的情绪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不会的,我可不相信我的徒弟会连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种道理都不懂得。”
“万一他真的不懂呢。”就连一向平静沉稳的韩雅,在知道穆厉独自一人就跑去了九扇门总部后,眼皮也跟着抖了抖。
“那我也不相信袁武志敢对老夫的爱徒做点什么,除非他的脑袋不想要了!”
“可是袁武志不认识您啊!他不认识您啊!不认识您啊!你自己在这里逞威风他也听不见啊!”重要的事要说三遍,叶师父义正言辞的样子反而更加的点燃了木焱萍心里的火,她直接就咬牙切齿的跺起了脚。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三位姑娘直勾勾的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也只能怨他命不好了,没办法。”
三人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们都不敢相信这位老爷子竟然还能不咸不淡的说出这种话来。
“我去你的没办法,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跑到平阳把袁武志的家给点了!!!”
木焱萍忍住了骂出“去你 妈的”四个字,直接一脚就把椅子给踹到了一边,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对于这句玩笑话她明显的不买账。
小荷虽然没有像木焱萍那样暴躁,但也学着她把椅子推到了一边,然后跟着她走了出去。
“你不学着她们吗。”叶师父看向了最后的韩雅。
“老爷子在我的心中一向是很值得尊敬的,我想您这么做肯定是有您自己的用意,再说您这样做毕竟是为了我,我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听到这话后叶师父不禁心中一乐,可接下来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虽然是这样,但连商量都没商量一下,就这样贸然行动,您未免也太把您徒弟的生死当儿戏了。”
韩雅最干脆,直接一个气掌把椅子从中间拍成了两半,然后也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叶师父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走出来以后看到木焱萍还在朝着地上的石狮子发泄着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