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日报》,还你一个不一样的武林世界!”
“《武林日报》,每个江湖人每天必读的报纸!”
……
“少爷,白少爷到底想干什么?一份《江湖日报》把江湖搞的乌烟瘴气的,您真不准备管管他吗?”
兴云庄斜对面一间小小的院落里,铁传甲攥着一份印刷精美的报纸,忧心忡忡的道,“兴云庄已经成了江湖的漩涡了。这些天,多少江湖人士都要把保|定城挤满了,再由他这么搞下去,一旦乱起来,我怕小姐她……”
咳!
一声咳嗽,铁传甲看了眼李寻欢的脸色,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李寻欢看了铁传甲一眼,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李小白又没做什么坏事,还与我有恩情,我用什么理由去找李小白,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铁传甲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少爷,我觉得唐小姐是个不错的姑娘……”
“哼!”李寻欢哼了一声,“传甲,有那闲心,不如多读读报纸,将来乱起来的时候,也能有个准备!”
说着,他摊开了手上的报纸,不再和铁传甲说话了。
“读报就读报!”铁传甲挠挠头,嘿嘿一笑,“不说别的,白少爷这份报纸,办的还挺有意思的!看看今日的头条,‘一诺千金,《怜花宝鉴》背后的男人’,一本秘籍背后能有什么男人,白少爷就爱用这些引人眼球的标题!”
可当铁传甲读完整篇头条后,却陡然愣住了:“少爷,庄子对面弄堂里的孙坨子是孙家的孙二爷?当年,他为了一句承诺,竟硬生生的在庄子外守候了十三年?此事可是真的?若真是如此,孙二爷果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李寻欢呆呆的坐在那里,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他惨笑了一声,抓起了桌子上的酒壶,“李寻欢一生误了多少人啊!”
铁传甲:“少爷,这不能怪你,毕竟,《怜花宝鉴》的事情,您也不知道……”
一边劝慰着李寻,铁传甲下意识的翻开了报纸的第二页。
然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紧盯着报纸,一双铁手止不住的颤抖,片刻后,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双手一扯,把报纸撕得粉碎,头也不回的向外冲去:“李小白,我和你势不两立!”
李寻欢一愣,伸手翻开了《武林日报》的第二页。
第二页头条的位置,赫然用红字印刷着一个醒目的标题:“震惊,一个人能有多伟大,铁甲金刚背负了十七年的秘密”。
标题下。
巨额的篇幅描写了铁传甲和中原八义的恩怨始末,详细的向世人描述了翁天杰的死因,以及铁传甲为了保全翁天杰的名声,忍辱负重潜藏了十七年的秘密。
看完后。
李寻欢目瞪口呆,不由揉了揉额头,苦笑:“李小白,你就作吧!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
不过。
转瞬间,李寻欢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看向铁传甲离开的方向,举起了酒杯,悠悠叹了口气:“小白,这一杯我敬你,敬你的勇气和善良。孙二侠,铁传甲活的太累,是时候卸下他们身上的枷锁了!”
……
砰!
清心居的木门被铁传甲撞得稀碎。
门口的两个护卫被撞飞,摔在地上,大口的吐血。
铁传甲好似一头愤怒的狮子,扑进了房间中。
他的身后,大呼小叫追着一帮保镖。
铁传甲双目赤红,须发皆张,瞪着李沐怒吼:“李小白,你给我滚过来!”
田七抽出软棍,警觉的拦在了铁传甲的面前,黑着脸质问:“铁传甲,你想干什么?”
“铁叔,你来了啊!”看到铁传甲,李沐愣了一下,然后,拨开了田七,悲壮的道,“铁叔,没经过铁叔的同意,便把事情报道了出去,是小白考虑不走。我认错,铁叔若心中有气,只管趁我撒便是,我认打认罚,绝不还手!”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无辜表情,但嘴里仍不闲着,“可我就是不想铁叔受半分委屈。”
田七惊骇莫名,瞅着铁传甲,金翅软棍握的更紧了,他心中把李沐骂了个狗血淋头,特么的你表现的这么大义凛然给谁看呢,真打起来,挨打的是老子好伐!
铁传甲喘着粗气,瞪着李小白,拳头举起放下,举起又放下。
半晌,他绝望的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喟然长叹:“小白,你害苦我了!”
铁传甲漠然转身,向外走去,挺括的背影佝偻了下去,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