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穿越了,神经病,网络看多了,周身气场变异。
出了什么事?脑袋里此时开了锅,两个时空的记忆开始混杂,一个时辰前的场景闪过,一群群黑衣人挥舞着刀,一个大个子拎着木棍四处还击……自己也提着一把菜刀时而俯身,时而跳跃的近身砍人,对方倒下几个……大个子被刀刺中,几把刀前后砍刺在他身上,他吼道:“寅儿快跑。”自己脑袋上突然被一把刀劈中扑到在地,一个身影倒在自己身上,一个声音喊道:“官兵来了。”远处传来:“闪了。”的声音,黑衣人们搀扶着伤者消失在黑暗里。
“喊官兵来的是你?小鱼。”王寅低头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头顶,这是个女孩子,附近六阿婆的孙女,平时靠王寅父子带些食物铜钱救济,父亲死了。
就是门外那个大汉,屠夫帮的小混混,也就是此时的游侠儿,一直没有混出什么出息,只是个小头目,负责这一片贫民窟的猪肉供应。
他待的地方是柴房,起身走出去,小鱼这丫头跟在后面,出门来一看已经是夜晚了,满天星斗,一道密密麻麻星辰的白色带子横贯天空,那是银河。多久没有看到了?似乎少年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血又流到眼睛里。院子不大,前后十步见方,一间大屋旁边一个低矮的厨房,屋门关着,有一个挂锁,怪不得小鱼要拖自己去柴房。他到窗台这里,用手扣破窗纸,伸进去把插销打开,从窗子里爬进去,找到油灯点起来,房间里一张粗木桌子,几条长凳,后墙上贴着土地爷像。他记忆里有针线包的位置,父亲是又当爹又当妈,妈妈跑路了。忍着疼痛和滴滴答答的血流,找到针线包和一面破旧的铜镜,对着铜镜看了看,模模糊糊的一张脸,大半都是血。找了条麻布似乎是毛巾,一个木盆,从窗子爬出来,到厨房里看了看,有粗大的盐粒。吩咐小鱼烧火煮盐水。
忍了小半个时辰,麻布和针线放在在盐开水里煮过后,仔细擦洗脸上的伤口,疼痛差点让自己的昏过去。清理完伤口里面和周边,他对着铜镜子把伤口对角封起来,在剧痛中时常要停一下,让颤抖的手稳定下来。他以前打群架受伤无法去医院的时候,就常自己给伤口缝针。但脸上的伤是第一次,疼痛和模糊的镜子让他无法准确的缝合,想来一道难看的伤疤是免不了了。
小鱼呆呆的看王寅满身大汗淋漓的把伤口缝好,时不时用麻布帮他擦一下汗水。
“我要去睡了,你赶紧回家吧,六阿婆会惦记。”王寅精疲力尽的把小鱼儿带到院门外,看着地上的大汉尸体和满地血水。在他被刀砍中的时候,大汉还扑过来俯身试图保护自己的儿子。
王五哥是大汉的名字。
他不能收拾尸体,明天还要报官。
小鱼依依不舍的离开,跑步回去六阿婆家,四周静悄悄的,王寅能感受到无数眼睛在窥视,黑暗里人们在窃窃私语。黑暗里层层叠叠的低矮房屋和蜿蜒曲折的巷子,组成了这个贫穷街区的影子。
王寅从大汉身上摸到钥匙和一包散碎铜钱,捡起地上的菜刀,回到院子里,敞着破旧的大门,来到屋门前开锁进门后掩上大门,吹熄了油灯后仰面朝天躺在破床上,剧痛像脸上有巨人传着铁鞋在跺脚跳舞一样,阵痛不间断的如潮汐般袭来。
无论如何活着真好,虽然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在一个陌生的时空,一段荒诞的生命要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