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是这样吗,卡尔?”另一个男声问道。
姜凌哲立刻意识到,追踪自己的不止一人。
“嗯……看起来不像啊,乔治。对了,他有没有说过自己等的是什么人?”先前那个嗓音低沉、被称作卡尔的男人问道。
“让我想想……菲利普,他找的人好像是叫菲利普。”酒保说道。
“菲利普?”
“菲利普……难道是“黑狼王”菲利普·隆巴尔德?他居然也到了阿尔勒?”
卡尔的声音变了,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没错,我就是菲利普·隆巴尔德……”酒保轻轻地说道。
酒吧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在播放着的爵士乐曲,不知何时已被掐断停止。
激烈的打斗声忽然传来,桌椅翻倒声、玻璃碎裂声不绝于耳。
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声音又骤然停止。
姜凌哲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他想要溜走,可这隔间似乎只有一个出口。
“米尔斯先生,您可以出来了。”
是酒保的声音。
姜凌哲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
他战战兢兢地走出隔间,只见原本精致典雅的小酒吧,已经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那位自称菲利普·隆巴尔德的“酒保”就站在血泊中,凌乱散落在他脚边的,是乔治与卡尔破碎的肢体。
“如您所愿,我已经帮您解决了问题。”
菲利普舔舐着指尖残留的鲜血,对姜凌哲笑了笑,道。
虽然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等骇人的场面,但姜凌哲并没有被吓懵。
相反,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他明白,自己已卷入了一起极其复杂、极其危险的事件中。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姜凌哲不动声色地问道。
菲利普耸了耸肩:“您想摆脱他们的追踪,难道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姜凌哲问。
“这取决于您,”菲利普说,“我只是想要保护您的安全。我看得出,您现在的状况……好像不是很妙。您有什么需求的话,请尽管向我提,我会尽己所能,满足您的要求。”
对于菲利普的这番话,姜凌哲没有立刻回答,他在心里对当前的情况做了一个快速的分析:
“目前,最大的疑问在于,‘黑狼王’菲利普·隆巴尔德,看起来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他为什么要帮助我?”
“是因为他看出来了我是穿越者吗?”
“不对,没有明显的证据能够表明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假设与穿越无关,还存在什么可能?”
……
突然间,姜凌哲想起了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直觉”。
“是‘直觉’让我来到黑猫酒馆的!”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
脑海中灵光一闪,姜凌哲回忆起了最初与菲利普见面时的一个细节。
菲利普在接过自己所递出的两枚硬币时,似乎刻意地触碰了一下他的手掌。
而在那之后,菲利普的态度就突然变得恭敬了起来。
他向姜凌哲收费,或许根本不是为了要那1银元,而是为了通过肢体上的接触,来确认姜凌哲的身份!
他想确认什么?
姜凌哲又想起来,在与菲利普接触时,自己的掌心有微微触电的感觉。
而在那个阴暗的小巷里,触碰死者哲瑞·雷恩的手腕时,也出现过类似的感觉!
“难道就是那时候?有什么东西附在了我的身上?”
“对,没有错!那种奇怪的‘直觉’,就是在触碰了尸体之后才开始出现的!”
想到这里,姜凌哲不禁冷汗直冒。
贸然接近亡故的雷恩先生,并擅自窃取他的财物,确实都不是自己在正常情况下会做的事。
这都是“直觉”驱使自己去做的!
“如果说那‘直觉’是外来之物,并非我自己的想法的话……”
“那就是说,有某种东西附在了我身上!”
“菲利普尊敬和想要帮助的并不是我,而是附在我身上的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