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
很多成语在三州五地其实都是有典故而言的,但是很多人对此不以为然,比方说只手遮天,有人就觉得哪有人能一只把天遮住。
但实则不然,就在风雪地里那位白袍男子伸出手,把漫天风雪攥在手中又捏碎以后,原本潜伏在暗处,或是高坐在天上俯瞰人间的大人物,突然神魂被遮蔽了,视线被纷乱的雪花扰乱,惊怒之下顺着灵气探查,越查越心惊胆战,最后只能悻然作罢。
只手遮天这个词在这里就显得最恰当不过了。
高坐在春风富贵山的红袍老人,眼看着池塘的画面变成风雪交杂,没来由叹了口气,拿捏起茶杯就往嘴边凑,吸溜了两口发现没茶水了,茶壶也是空的,抬起头喊了春风两声,没有回应,这才想起春风富贵都下山了,老人干脆把茶杯丢在一旁,双手插进衣袖中,自言自语道:“陆茗娴呀陆茗娴,不愧是至圣一脉的弟子,你到底死了没啊?”
说完之后,老人突然有些惆怅了,在他的印象中,陆茗娴早在三千年前那场最终的战斗中死掉了,而且当年他亲眼见证了那位儒圣的死,可如今感受到这似曾相识的灵气,叫老人心里又有了疑惑。
三州五地的修士灵气各不相同,尤其是证道成圣的大手段人物,更是各有千秋,所以他才会心中对陆茗娴的死开始有了怀疑。
倘若陆茗娴没死,那何安在呢?
何安在当年可是成就天下之主的人,这样的人毫无踪迹的消失了,虽说传闻中何安在已经死了,但到了那个层次的人,谁能说的准呢?
“不过,好像又不太一样。”
红袍心里嘀咕的厉害,倒是也没有担心什么,三千年前他虽然站在陆茗娴的对立方,但现在他早就从这摊浑水中跳脱出来了,再怎么着,也不能算三千年前的旧账。
不过也不好说,主要是这个时间段太过蹊跷,万里长城之外,饕餮出现,长夜的前兆降临,也偏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散发出陆茗娴或许还没有死的讯号,这叫人怎么能不多想。
再说回十万大山里四十八座祠堂庙宇,祠堂庙宇躁动不安,金曦雾气宛若水漫金山,自庙宇中缓缓淌落出来,尤其是正中心的祠堂,其中供奉着一座孩童石像,双腿并拢跪在那里,双手合十,合着双眼,一脸的虔诚。
明明是受人香火供奉的金身,却做出这般行为,着实叫人看不懂。
风雪凭空落下,瞬间将那些流淌的金曦雾气冻结,而后碎裂成一段段的冰凌,孩童石像瞬间光芒大盛,竟然将这漫天风雪抵御在外。
金曦与风雪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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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隐约响起哀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破,这方空间渐渐出现了裂痕,露出深不可测的深渊裂缝。
“你居然没有死!”
孩童的泥塑石像突地发出一声怒吼,撼天动地,瞬间将风雪打散。
而四十八座庙宇彻底静寂下来,再无光亮发出。
······
沉湖畔有风落下,婆娑着水面波纹,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叶千自一步掠至陈安之面前,微微侧身,右臂顺势抬起握拳,对着陈安之迅猛砸下。
陈安之挥动摘叶剑,先是以剑脊抵了这一拳,而后趁着下一拳的空袭,剑锋游走,剑尖对准胸口,直刺叶千自心口。
叶千自如今已是大三境武夫,对于陈安之的攻击,他早有防备,一击落空的手臂,瞬间变拳为掌,朝着陈安之的手腕抓去。
饶是拥有饕餮鳞甲的叶千自也不敢硬扛下这一剑,陈安之果断松开剑柄,另一只手横着抓来,顺势变刺为横抹,银光乍现,剑锋沿着叶千自的胸口滑过,发出一连串叫人耳膜刺痛的金石之声。
摘叶剑锋确实锋锐,即便是叶千自察觉危险当下向后扯开,也被这剑锋划开些许鳞甲,血液淌落下来,滴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