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死了。”春风凝望上方的洞窟,神色平静。
她在春风富贵山的时候,曾听老爷说过,当年辩机已经触及圣人门槛,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进入圣人领域,成为不灭金身的佛陀。
为了成圣,辩机和尚在这座山上打石,仅凭着一双拳头,凿出了牟南窟,并在最深处盖了一座府邸,并借此来明悟己身,希冀能够成就圣果。
若是成功,那辩机和尚将成为自黑暗动乱以来,三州五地第一位佛陀。
崖风不住地在刮,拨乱少女的长发,一缕青丝黏在春风白皙的脸颊,她没有抬手摘下,清澈的秋水长眸映照着满山春色,她开口道:“只可惜,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情字,谁能想到,这一段因果却是要拿一位半圣的命来还的。”
林语越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大人,那每逢二月二,这里传出的嘶吼声是?”
春风略作思索,说道:“我家老爷说,当年辩机和尚有一串菩提子,常年听他诵经,已隐约有化蛟的趋势,辩机和尚坐化之后,他所经历的三灾五劫九难少了束缚,汹涌而出,分别占据了这十九洞窟,而辩机和尚道韵也因此残余在十九鬼口。”
“况且,二月二龙抬头,此处地势大半在水,每逢二月二,河水上涨,这些洞窟在下,难免会出现龙吸水之势,所以说不定是那串菩提子化蛟了也说不定。”
林语越沉默不语,她虽贵为浪溪河神,但说破天也不过是个分水河神,对于圣人之列并不清楚,至于半圣手中菩提子都能化蛟,这种事更是闻所未闻。
她猜到春风可能有所隐瞒,但却不敢再详细问下去。
春风微微眯起眸子,她并没有说谎,菩提子化蛟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但还有一个可能性太过骇人,所以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相信。
那就是——辩机未死。
“大人,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林语越换了个话题问道。
“或许是舍利子,也或许不是。”
春风没有多作解释,脚尖轻点,乌蓬木舟再次缓缓前行,在湍急的河流中,渐渐离开了此地。
按着老爷的吩咐,她要前往西牛贺洲的妖丘,那里是她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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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之想了很久,对辩机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关于十九鬼口更是闻所未闻,应该是金三千年来出现的人与物,至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东西有很多。
时光悠悠,三千年在一场大梦中过去了。
这期间自然有天才辈出,所以陈安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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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名号的人有很多,辩机和尚便是其中一个,但他好奇的是,辩机好像认识自己。
洛三千看出陈安之的疑惑,他耸耸肩说道:“我只是个传话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陈安之嗯了一声,合上眼不再理会锦衣少年。
洛三千席地而坐,仰望着天空,轻声说道:“小时候,我觉得天是真的很高,高到我用一辈子都触碰不到,可现在我突然觉得,天其实不是很高,只要我伸伸手就能够得着。”
陈安之不做理会,闭上眼沉浸心神,轻轻握住玉佩,吸纳灵气融入灵海,他在又一次尝试,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如鲸吞般吸纳,而是一缕缕的将灵气敛入体内。
将玉佩灵气转换成灵海中的灵气,然后借此来修复破碎的灵海。
修复灵海这一过程需要的时间很长,正气天下的修士需要三五年时间,而陈安之不一样。
他需要更久。
因为他的灵海浩瀚无比,是圣人的灵海。
这些日子陈安之时不时会想起深坑村那场命悬一线的战斗,若是当时红袍带着杀心,现在他和沐如意可以说已经是两具死尸。
修士之间,只有弱肉强食,哪里有真正的大道齐行,境界相仿的两人才可齐肩,倘若差了一两个境界,又何谈齐行之说。
再说起来,有人说不能对自己动手,但难免会遇到疯狂之辈,万一到时对方抱着必杀之心而来,他又能依靠几次刀气。
陈安之决定加紧一些,最起码要进入洗剑楼将那把剑拿到手,然后在长夜来临之前,达到沧海境。
如果有时间的话,那就去一次十九鬼口。
所以,先前觉得时间充裕的陈安之,突然觉得好像并不是那么充足。
崖风轻拂,白衣剑客心神放空。
洛三千也不再说话,他躺在草地上,双手垫在脑后,望着天。
直到正午时分,骄阳晒得陈安之有些不适,腰间的沐春剑似乎轻颤一下,他睁开了眼睛,眸中有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