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是他们却无法追上河源军骑兵。
杨天保发现这支重装步兵之后,让河源军骑兵以团为单位,分散开来,专门带着他身边的三个团共计一千余人与泥婆逻死兵们兜圈子。
杨天保用三个团的河源军骑兵,将泥婆逻死兵拖延住,而其他的河源军骑兵则排成密集的骑兵墙,冲击着其他吐蕃骑兵部队。
战场上出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泥婆逻死兵们挥舞着巨斧,每一次抡起巨斧,总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无论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战马,还是吐蕃溃兵,再或者唐军士兵,他们只有一招,高高举起巨斧,然后重重的砍下去。
巨斧所过之处,无一回合之敌,到处都是血肉横飞。
松赞干布看到现在,终于发现唐军骑兵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只有穷波·邦苏孜麾下的那一千余人还能占点便宜。
再打下去,只能徒增伤亡,于事无补。
松赞干布看着战场上死亡的吐蕃勇士越来越多,就下令道:“撤退吧!”
穷波·邦苏孜赶紧松了口气,他只是硬着头皮在打,死的骑兵部队,大都是他的部曲,这样的士兵,也不是白得来的,每一名士兵,代表着一笔巨款。
就这样,穷波·邦苏孜借坡下驴,趁势下令退兵。
杨天保麾下的战马和将士疲惫不堪,同样也顺势收兵,双方罢战。
这一战更加诡异的是,双方都认为自己赢了。
吐蕃人认为,他们找到了唐军骑兵的克制的弱点,以后再战,就让铁皮罐头上去,虽然他们装备不好,可是铁甲搜刮下来,也能组建几万套。相对于二三十万大军来说,这样的比例有点寒酸。
不过,他们还是可以利用这些铁甲,组建一只重装巨斧步兵。
而唐军也认为自己赢了。
至少平蕃城内的各军将领都这么认为,毕竟,杨天保损失只有三百余人,他们斩获的首级至少有六七千颗。
更多的是,由于战马的马蹄踩踏,与大地和积雪混成一团,唐军的军法极严,只认首级,不认虚数,哪怕各军都是记室参军,可是没有现成的人头,这都无法计算成军功。
接下来几天,平蕃城外的战斗就停了下来。
吐蕃需要整编一支重装巨斧部队,他们铁甲可以从各军军中抽调,如果唐军将士,这最需要办理了,毕竟将领一句话。
可是放在吐蕃,这就变味了。
吐蕃虽然说全民皆兵,不过,将士却有将领所有,就像孙波茹,他们只听娘·芒布杰尚囊,其他人,包括松赞干布说了都不好使。
想要组建一支重装步兵,这就需要各个茹和东岱之间进行协商。
穷波·邦苏孜用事实证明了泥婆逻死兵的价值,只不过他们想组建死兵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首先是体能问题,吐蕃人虽然勇猛,虽然凶猛,可不是什么吃苦耐劳的人,让他们披着两层铁甲,要想像泥婆逻死兵一样健步如飞,根本就做不到。
吐蕃各个将领倒有多少有些泥婆逻奴隶,可是他们却没有带着上前线。
就算可以回去让泥婆逻奴隶过来,这时间就太久了。
不过,他们不用担心了,这场仗他们打不下去了。
因为吐蕃后院,已经起火了。
吐蕃原本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大相娘·芒布杰尚囊用钢铁与鲜血,把他们暂时团结在一起,就像秦统一六国一样,不甘心失去权力的六国贵族,在暗中酝酿着风暴。
吐蕃也是一样,杨天保原本下下来的一步闲棋,就是薛叔玉,他阴差阳错与从西突厥返回的苏毗国小王子搞在一起。
慢慢组建了一只三千余人的苏毗国复国军。
不过,这个苏毗国复国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上不了台面。别说吐蕃主力部队,随便一个东岱就可以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问题的关键是,吐蕃此时主力部队都集中在了平蕃城附近百里范围之内,其他地方相对比较空虚,说是千里没人烟有点夸张,百里没有人烟并不过份。
苏毗复国军在薛叔玉的领导下,攻城克地,像滚雪球一样,慢慢壮大了。他们像一头野猪,一下子撞进了吐蕃人龙兴之地雅隆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