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云雾深处,泰山之颠。
第一缕阳光洒落,撕破了黑夜,也撕裂笼罩在泰山之颠的层层白雾,露出了封闭一个月之久的祭天台。
百丈方圆之地,皆由五种彩色的泥土按五行方位铺就,唯余中央一个丈许见方的圆形空间。
圆形空间内,一座高九尺九寸九分的七彩琉璃塔静静屹立,其上的一道道张纹路上不时有七彩流光闪现。
隐现间形成了一幅幅大小不一,形态不同,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奇诡星图。
正所谓:五色泥土筑天台,九层宝塔通诸天。
随着一阵阵脚步声传出,祭天台下渐显稀薄的白雾中慢慢显现出十数道身影来。
为首者是一位黑发白须,身着中山装的老者,而其身后之人也皆是年龄相差不大的老人组成。
可能最大的区别仅在于性别,以及肤色人种。
一行人围着五色祭坛站成一圈,皆面色严肃,一言不发。
直到日上中天,白须老者才沉缓出声:“时间到了!”
没有回应,依旧是死一般的静寂。
“下决定吧!”
见此,白须老者看向了左侧第一位的那位身着西服,拿着精致手杖,金发碧眼的西方老者。
“同意!”足足一分钟后,一个艰涩难听的嗓音从西方老者喉咙里挤了出来,说的是中文。
随后,白须老者看向左侧第二人。
“同意!”
“同意!”
“……”
一圈扫视下来,见所有人都点头同意,白须老者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也点点头:“同意。”
话落,白须老者伸手入怀,用微颤的手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泛着蒙蒙白光的古朴令牌。
稍加犹豫后,他将手中的令牌随手一抛。
下一刻,令牌在半空中拐了一个弯飞向了琉璃塔,一个闪烁后,没入塔身消失不见。
刹时,琉璃塔七彩光芒大放,快速往塔顶汇集,眨眼间形成了一个七彩塔珠。
当塔珠形成那一刻,一道细若发丝的七彩光柱从塔珠上冲天而起,直没苍穹。
七彩光柱在一分钟后戛然而止,连七彩塔珠也消失不见,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但在场之人的眼神都变了,有焦虑,有期盼,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是不甘。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摇头叹息一声,白须老者当先转身离去。
…………
天帝宫不大,位于两道崖壁之间,占地不过亩许。
天帝宫也不阔,由数十根合抱粗细的圆木加上一块特大号的军绿色篷布包裹搭建而成。
山门也不高,仅是十来块大石垒叠而成的三米多高,凹凸不平的石拱门。
门边还立着一块一米多高的大青石,上面刻着苏孚所书,龙飞凤舞的“天帝宫”三个大字。
而穿过山门,透过敞开的篷布门,可见一个近百平米,空旷无比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