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白尘开门时贾淳和莫玉昆已经在收拾行礼,他们师徒俩常年漂泊,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该什么时间赶路分得一清二楚。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哪里都有旅店可以休息,白天要是不走早一点,晚上你就等着露宿荒野吧。
“怎么起了也不见叫我?”白尘看着他们俩说道。
莫玉昆把打结的包袱挎手腕上,转头回答,“师傅说你身体不好,让你多睡会。”
“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恢复如何了?”贾淳关心问道。
“小伤而已,早就好了。”
“那就好,我点了早饭,一会吃了再走!”
白尘下楼没有看见昨晚的青年,心底舒了口气,草草吃了东西就和贾淳把包袱放马车准备离开。
后院马厩中,在他们刚要离开,紫衣青年和老者一前一后也走了过来。
“这么巧,你们也要走?”
青年和老者各牵一匹高大军马出来,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马车慢,不走早点怕赶不到县城。”白尘淡淡说道。
“到了县城你就离开吧,这个世道不适合你。”青年一跃上马,看了白尘一眼。
“你凭什么让白老大走?路又不是你家修的?”莫玉昆愤怒。
“别乱说话。”贾淳一把把他拉背后,低声训斥。
“哈哈哈!”青年大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我朱家的,何况区区几条路。
小狐狸,这段时间我心情好不想杀生,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以后也莫要踏入尘世一步,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
“是!”
白尘点头应声,长袖里的拳头紧握,这一瞬间,生平第一次对实力有如此强烈的渴望。
就因为青年来头大,背后实力强,一句话就不准他入世,而他也不得不从。
如果是让他死,恐怕他也没有还手之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世道,白尘深有感触,算是体会到了。
早上的太阳从地平面升起,淡淡黄光映在青年脸上,把背后的影子拖得很长,扬起手中马鞭,青年头也不回霸气道:“他日我登基为帝,定要天下永世太平,凡大明境内,绝不允许有半只妖的踪影。”
“驾!”
“驾!”
白尘面色凝重的紧盯着二人离去身影,口中缓缓轻吐,“朱!高!煦!”
“什么!”贾淳大惊,“他就是高阳郡王朱高煦?”
白尘不在言语,起身跨进马车,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大明的名人。
历史上朱高煦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名将,朱棣早期也愿意把皇位传给他,甚至暗示过说世子朱高炽身体不好,让他多努力。
可惜朱棣的皇位来得不正,背后不知道多少人挫戳他脊梁骨,为了封口还灭儒道领袖方孝孺十族,现在都还有士林学子骂他。
皇位历来都是传长不传幼,他要是敢立朱高煦为太子,全天下的文人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只要长子只朱高炽稳住不浪,不主动犯错,朱棣就必须把位置传给他,所以这场局一开始朱高煦就输了。
睁开眼睛,白尘嘴角扬起淡淡嘲讽,“你这此去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