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瑜嘴上训斥着,却是伸手提起了鱼竿。
“哟呵呵竟然是一尾黄鳝!”
陈奇瑜大奇道:“船家,这黄河里还能钓上来黄鳝?”
艄公大奇,眨巴几下眼睛,又使劲揉了揉:“哎呀!今日净出稀罕事了,先是我自己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了的三斤三鲤鱼,再有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河中的黄鳝!
我咋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呢!”
艄公使劲的挠挠头,却是懵懂道:“许是两位客官身上沾染着贵气,使得这鱼儿忍不住想要上钩吧!
我可是听那说书人说,当年的姜太公,用直钩,也不要鱼饵,就这样还能钓上来鱼呢!”
艄公仔细看了两人一眼,道:“我观两位一表人才,生的仪表堂堂,又随身带着家丁护卫,敢问官人这可是要进京赶考?”
“赶考?”张书堂苦笑:他自己乃是军籍,又袭了父亲的职务,是不能再行赶考的了,而陈奇瑜则是二甲的进士,早已走到了科举道路的顶点,又哪里需要赶考咯!
只是,他们乃是以富商的身份租下的船只,是以却是不能表明身份。
更何况为了引开可能的追杀者,陈奇瑜让阿财带着护军,打着他的旗帜,一路从官道北上京城,为了迷惑唐王府,陈奇瑜甚至连擒拿的一应王府侍卫,也交由了护军押送。
张书堂也不解释,他笑着对艄公道:“是的,我们的确是要进京的!”
那艄公笑着恭维几句,见两人并没有深谈的意思,遂专心的开始掌舵。
“菜好咯!”
陈芙蓉双手端着托盘,端来了烧好的鲤鱼。
张书堂赶紧收拾了小几,让她放下。
陈芙蓉笑吟吟的从托盘上,放下红烧鲤鱼,又拿下一壶小酒,放下碗筷,道:“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陈奇瑜在水桶里洗了手,笑道:“蓉蓉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就像是大嫂的手艺一样好!”
“叔父,你又来了!”陈芙蓉皱着鼻子,递上了毛巾,不满道:“阿母去的太早,我哪里有印象啊!”
“好,不提,不提!”陈奇瑜讨饶。
他眼一转,看到张书堂还傻站着,便道:“杵那作甚,来陪我喝一杯!”
张书堂笑着应了是,在水桶里净了手,又接过陈芙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谢谢陈姑娘了!”
“哼,哪来那么多的礼节!”陈芙蓉白了张书堂一眼,鄙夷道:“自古嘴上勤快的人,都是打着歪心肠的。”
张书堂苦笑。
陈奇瑜笑道:“蓉蓉不得胡闹。”
他招呼张书堂坐下,然后对着陈芙蓉道:“眼看也是到了饭点了,跟着我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蓉蓉你就辛苦一点,帮忙做点饭菜,好吗?”
陈芙蓉皱了皱鼻子,嗔道:“就知道使唤我,要我做饭也可以,到了京城,叔父要陪我好好逛逛相国寺,听说那里可热闹了!”
“好好!”似乎陈奇瑜对这个丫头很好,陈芙蓉提了要求,他就频频点头答应了。
张书堂抓过酒壶,给两人倒上了酒水,举起酒杯道:“大人,末将敬你!”
陈奇瑜喝干了,张书堂再次倒上,陈奇瑜却是道:“这丫头,自小母亲就不在了,虽然说我大哥的续弦,对她很好,但是,终究不是亲生的,再说,我当年又被长嫂养大,因此啊,对于这个丫头,我还真的是狠不下心来呵斥。”
张书堂笑了笑:“末将小时候,母亲便不在了,我能理解大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