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名为书亭的属下在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李东华心中当真有些恨不得先赏他两脚。
“先生,不是简单的有关玄武的情报,而是玄武的确切消息,是有关那个老乌龟现在究竟藏在哪里的消息。”
看出了李东华眼底深处的急躁以及暴力,书亭不敢再抻着,连忙开口向他报告了这个天大的喜讯。
“玄武那老乌龟,如今就藏在宣南坊之中。”
“什么?!!!”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李东华,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不知觉的张开老大,显然是被书亭所说的这个消息惊得够呛。
“消息,消息可,可靠吗?!”
不过,马上,他就回过神来,合拢了嘴巴,但眼睛仍旧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看着书亭的眼睛,有些磕绊的开口问道。
不过,在问出口之后,他的心中便忍不住开始后悔起来。
毕竟能够得到这个消息,在他看来就已经是殊为不易的一件事,至于可靠还是不可靠,只怕还得看他接下来派人去秘密进行查探一番才能确定,他这么直接问出口,反而让书亭难办了。
“绝对可靠!”
而令李东华心中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面对他的这个问题,书亭不仅没有像他预想的那般含糊其辞,反而一脸笃定,就差拍着胸脯像他保证了。
“书亭,这件事可是事关王爷的任务,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不敢为了赏赐强撑着胡乱开口啊!”
对书亭这般斩钉截铁的回答,李东华的心中自然是不相信的,在他看来,这大概只是书亭立功心切才会如此不管不顾,直接大包大揽。
因此,他不由的带着七分好心,三分警告意味的开口告诫道。
他来到京城三四年,好不容易才吸收、培养那么几个看得上眼的人才,这个书亭便是其中之一,这一点,从书亭对他的称呼——“先生”之中便可窥一斑。因此,他自然不愿看到对方因为急功近利而陷入有着巨大风险的漩涡之中。
“先生,书亭岂是那等为了赏赐、利益便胡乱保证之人。”
但面对李东华的好心告诫,书亭不但不领情,反而面上显出几分着急与不虞,与李东华的目光,毫无忐忑的对视着。
“这消息,可是学生从锦衣卫那里得到,并验证过的消息,岂会有假。”
紧跟着,他便说出了自己如此有底气的依仗。
“锦衣卫?”
而看着书亭那毫不闪躲的笃定眼神,再听到消息是来源“锦衣卫”之后,李东华的心中也不由的对他多了几分信心。
“正是。”
书亭点了点头。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
“既如此,那便进屋中坐下说吧。”
看着书亭脸上的汗珠还在不停的渗出,害怕他在外面这样站着,一热一冷之下染上风寒的李东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率先走入房中。
。。。
“说起来,这一次能够侥幸从锦衣卫那里得到这个消息,还要多亏了先生您的慧眼如炬,料事如神,否则。。。”
房间之中,擦去脸上的汗珠,又喝了好几碗温茶水,缓解了嗓子干痒之后的书亭,倒是当真开始“从头说起”了。
“好了,好了,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说正事。”
尽管被属下兼弟子拍马屁,让李东华其中略微有些得意,不过更想仔细听一听这个消息的来龙去脉,然后自己去判断一下这个消息到底有几分真假的李东华,还是立刻将这股得意压了下去,开口打断了书亭的恭维,让他直入正题。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巧了,”
既然恭维的正主都这么说了,那书亭自然“从善如流”,立刻认真说起正事来。
“先生您也知道,学生是津门人,三年前追随心生才来的京城,对于京城之中的一切,只能算是勉强知晓,但这一回,在去向锦衣卫打探消息的时候,学生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位熟人。”
“哦?难道是来自津门的锦衣卫?”
知道自己这位属下过往经历的李东华,听到这里不由的眼睛一亮。
“正是。”
书亭闻言立刻点了点头,本想顺势恭维一句,但想到之前李东华的态度,最终只是有些干巴巴的回答了两个字。
“学生本以为他只是从津门高升入了京城的,但在上去攀谈之后才发现,他竟然只是自津门调来办差的。”
“自外地调人!”
李东华闻言,眼睛瞬间变得更亮了,脸上的喜色更是压抑不住,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语着。
“先生看样子已经猜到了其中原因,那学生便不再多赘述了。”
而听到李东华喃喃自语的书亭,心中自然立刻知道了李东华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李东华闻言也的确没有再让书亭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直接开口向他询问道。
“后日凌晨!”
“后日?”
听到书亭报出的这个时间,李东华不由的皱紧眉头。
时间有些太赶了。
“去,将那五把刀叫来。”
但就算再赶,他也得通知夜一五人动手了。
否则,后日凌晨之后,他们再想要取玄武的项上人头,就得去锦衣卫的诏狱了。
比起那鬼都畏惧的地方,显然还是去宣南坊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