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被瞅得心里发毛,讪讪起身:“娘,我是真没有。我跟飞燕新婚才不过一年,还没学会这些绝技……”
秦香大眼珠骨碌碌转动,心里千思百转,嘴上便就说了出来:“原来爱的久了就会变成私房钱,我以后得先下手为强多攒私房钱,不能便宜了某个白眼狼。”
接着,还抱了姐姐的香肩,嘀嘀咕咕道:
“姐,结婚一年后,这男人就不可靠了,得防着点才行。关于这方面,以后有什么心得,可得随时提点着点你亲妹妹吆……”
秦英瞬间目瞪口呆,这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自己家的男人女人之间,这是有些壁垒森严了么?
若是父亲跟大哥的私房钱数目少了,等下会不会还有好戏看呢?
喝下一大口面汤,秦英正准备等着瞧,就听他老娘忽然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己:“老三,你也别闲着,把自儿个平日里没用完的零花钱,也都回去归拢归拢,拿过来充公。两个侄儿还饿着肚子,还有一个还在肚子里眼巴巴地瞅着你这当叔的呢。”
秦英顿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二哥秦信,可对方温润如玉的面上却泛起一抹大公无私的微笑:“被娘这么一提醒,孩儿突然想起似乎也还平日里忘在一旁的零用钱,这就回去仔细寻来。”
还未待老娘点头,秦信便起身快步出了餐厅。
“还不情不愿地愣着干啥!向你二哥学学,难道非得把零用钱变成私房钱不成?”肖幼娘手指微微敲动桌面,颇为嗔怪地教训着这个“存了私心”的儿子。
心里想的却是,自家这两个媳妇儿,把儿子们管得实在太死了点,不就是存几个私房钱,大老爷们儿总得有个活钱应对下日常迎来送往吧?再说了,平日里谁还没个爱好啥的?
长此以往,这秦府的儿子们,可就有些惨了。
“……看来,还得我这个当娘的,平日里多多替他们攒点私房,免得受自个儿媳妇欺负。”肖幼娘想得颇为长远,真是为儿操碎了心,可是转念之间,想到自家老头,就又是觉得可笑又是有些可气:“说到底都是三十年同床共枕的人,你这老东西那点腌臜心思,真当姑奶奶我不知道……哼,只不过是黄耗子窝里的谷子,先替我们娘儿们存着罢了。”
老太太如此想着,可面上却始终存着一缕微微的笑,慈祥平和,哪里有半点波澜。
趁着这个空档,肖幼娘觉得也有必要再申申规矩:“家里的男人,存点儿小心思,也是个正常的事情,你们这些已做未作媳妇的,都得有个正确的认识,千万别在这事上太过使性子。”
这就是替儿子敲打媳妇了,毕竟她先是娘后才是婆婆,哪儿能真让自家孩子受气,待纪灵芸笑着答应了,她才接着道:“我这话啊,是个老经验的意思,并没有怪罪你们做媳妇的想法,别往心里去。想想啊,这男人啊,也是不容易,在外得应酬,回了家还得应付……有些小心思,说明心里有你,不愿意让自个儿媳妇不开心。真要哪一天明目张胆了,那才真就是出了问题。”
纪灵芸始终矜持地笑着,此刻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肖幼娘甚是欣慰,她本就中意这个媳妇,想当年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进了门,平日里真就是当亲闺女来看待,又是乖巧又是懂事,对他们老两口也甚是孝顺,肚子也争气,两个虎头虎脑的孙子,让她看了就打心眼儿里高兴。
“你们两个丫头,也须记着这话。男人啊,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是那系了红豆缰绳的野马,怎么去驯服就看你们各人的本事喽……”
这话可是肖幼娘出阁那会儿,自个儿老母亲拉着手悄悄告诉她的。如今说出来,还真是将媳妇当女儿对待的,不过,个中心思又自不同。
蹬蹬蹬!
“娘,就这一百一十一两散碎银子了,我可是全交给您了,半点私心也没留。”咚的一声,将手中的布袋重重地放在肖幼娘面前,秦英却是第一个回来交了差。
“好孩子,难为你攒了个如此吉利的数字。”肖幼娘一见银子,心情顿时大好。
可纪灵芸心中却是一阵嘀咕:“连这个平日里根本不在意银钱的光棍小叔子都能有这许多零用钱,我家那位又该是多么‘富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