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刑堂管事商议过后,对杨卫进行了处罚:没收赃款,记债三笔,赃款半数赔给受害人,由韦落转交。
杨卫如丧考妣,看向韦落,又冷笑不已,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做起来还是挺痛快的,不让这厮得到自己的全部辛苦钱,就是伤敌八百。
刑堂管事询问杨卫幕后黑手时,杨卫还想负隅顽抗,左右看一看,还是如实交代了。
随后,刑堂执行人员便去寻来谭希辞。
谭希辞是少年模样,面容秀气,文质彬彬如书生,面对刑堂管事的问询,他坦然承认了,买凶伤人之事。
至于动机,谭希辞振振有词,说钟粼光无能之辈,不该留在涅月门,不配做涅月门弟子,自己早已瞧他不爽。
刑堂管事经过商议表决,给谭希辞记了五笔债,要杀五只同境界妖物或魔教中人,抵消负债,不计入战功。
谭希辞面不改色,坦然受之。
五位刑堂管事中,有两位对韦落提出警告,就韦落施展慑魂术一事,记债三笔。
韦落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脸苦兮兮。
走出刑堂,杨卫瞪着韦落,气势汹汹道:“韦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做事太绝了,小心遭报应!”
韦落咂咂嘴道:“你娘嘞!你这般说话,良心不会痛吗?听起来像是老子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你不要脸皮那么厚,门主的飞剑都戳不破,你才是行龌龊事的腌臜货啊!这是人尽皆知的。”
“韦落!欺人太甚,不得好死的!”杨卫想起自己斗法台上的丑态,怪叫连连。
李贝玲目光如刀,唰唰唰剜着韦落的皮肉,刺痛韦落的眼睛,冷冷的道:“韦落,说话注意点。”
韦落抱拳道:“彼此彼此。”
李贝玲拽着杨卫离开,阴阳怪气的道:“卫哥,韦落是光棍,嫉妒我们呢,他什么都不懂,我们不必理会,省得被他如恶犬般撕咬。”
韦落捏捏鼻子,神色落寞,哀叹道:“确实是令人羡慕的狗男女啊。”
杨卫一个踉跄,差点头朝地。
不远处的谭希辞看了韦落一眼,笑了笑,迈步离去。
“谭希辞,替我跟安太平问声好!”
韦落朝着谭希辞背影喊了一声。
谭希辞脚步一顿,回头看一眼韦落,笑眯眯道:“你说什么?我跟安太平又不熟。”
韦落“哦”了一声。
谭希辞快步离去,挥手道:“你可不要对我用慑魂术啊,我意志坚韧,扛不住就会精神破碎,要死人的。”
韦落追上去喊道:“我不信!我要试试!”
谭希辞撒开腿,一烟溜跑开。
韦落停步,微微眯眼,抬手揉揉额头,五指摩挲发际,手掌揉搓眼皮,片刻后,便垂手迈步离去。
……
钟粼光住处。
鼻青脸肿的少年待在屋里已经半天一夜了,时光飞逝,他思绪纷乱,剪不断,理不清,茫然无措。
一双浓眉耷拉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怔怔出神,钟粼光抬起手掌,看着掌心许久,渐渐握成了拳。
拳头越握越紧,青筋暴起,钟粼光嗤笑一声,“太弱了太弱了,如何也不能变强……”
“如何才能变强?快速变强?”
钟粼光的眼神快速闪烁雀跃,时明时暗,晦暗难明。
砰砰砰!
房门传来熟悉的敲门声,沉重有力,劲道十足。
钟粼光目光平静,抬头看向房门,骂道:“王八蛋!敲坏门你赔啊?!”
“钟粼光!开门啊,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张照乾的声音浑厚有力,透过房门传入屋内。
钟粼光跳起来,黑着脸走近房门,一掌击在房门上,用上了隔山打牛的技巧。
“哎呀!”
张照乾痛叫一声,骂道,“钟粼光!你这个白眼狼!老子帮你打架,替你通风报信,你就这么对待老子的?”
钟粼光开门,冷冷的看着张照乾,冷笑道:“谁要你帮忙打架了?谁让你通风报信了?自作多情,走吧你!”
张照乾面色憋得彤红,愤愤拂袖而去,走出几步,又似心有不甘,回头道:“今日韦落在第三斗法台挑战杨卫,压一境单腿将杨卫拾掇了一通,还用慑魂术问出了杨卫陷害你的真相,如今已经去了刑堂。白眼狼!”
魁梧少年说完,愤然离去。
钟粼光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