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的种种质疑,我觉得都是公众对金融市场法则的不理解导致的。金融只是一个数学科学发挥其所长的领域,这个领域本身是没有道德属性的。
一种金融资产是否被高估、是否被低估,都是客观科学决定的自然属性,没有我来引爆其虚高或者价值洼地,也会有其他人来引爆,哲学不容虚假,这里算法为王……”
总而言之,就是索罗斯一贯藏在心里的那番老生常谈。
期间还夹杂了一些端着架子的哲学术语,主要是卡尔.波普尔证伪主义哲学的一些装逼话术。(相信没人爱看哲学,所以就不拿那些大段的官腔水字了。这里只是说明一句,索罗斯一贯以哲学家自居,他在大学里跟卡尔.波普尔学的哲学。他经常把自己的投资行为粉饰成“教导人类更好地认识世界,用实战揭穿现有认知世界方法的错误”)
最后顺便揭穿了“顾鲲事实上也在做空令吉的过程中赚到钱了,他的行为跟我没区别”这一真相。
……
大洋此岸,顾鲲并没有第一时间看索罗斯上电视。
他没有那么闲,也没这个精力去克服时差。
所以他是第二天才知道相关消息的,然后让米德洛娃弄了一盘重播的录像带来。
“呵呵,果然还是这种老生常谈。”看完之后,顾鲲轻蔑地摁了遥控器。
米德洛娃贴心地提醒:“新闻界的同行比我们更快注意到了索罗斯的讲话,今天这个还是之前认识的泰国国家电视台的朋友提醒我转告您的。
他们还说,如果您想公开应对,随时可以跟他们说,第一时间给您安排访谈档期——您看,要不要马上回应?”
顾鲲摆了摆手:“不急!我们上次呛声之后,索罗斯憋了好几天、先做后说,才回应我们。我们要是他一回应就骂回去,还显得我们不够雍容气度呢。
看没看过港片?越是大佬越是要慢条斯理出场的,我们也给他来个先做后说,先确保把令吉空头全部清仓、再把赚到的钱用途安排好,证据抓足了,再狠狠反击他——对了,上次我们呛声之后,到索罗斯回应,他憋了多久?”
米德洛娃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个多星期肯定不止,将近半个月了吧。”
顾鲲便吩咐:“那我们也拖那么久,估计大公殿下也会很快注意到这个事儿的,差不多就该找我商量如何应对了吧。”
他还真没猜错,果不其然,第二天,朱猷栋就一个电话打过来,喊顾鲲入宫密谈。
一见到顾鲲,朱猷栋就开门见山:“最近那个令吉的做空,你赚了……5亿美金?”
原来,因为这一波的令吉投机规模比较小,所以顾鲲都没通知朱猷栋,也没花兰方王室资金。所以,赚来的这5亿,都算是顾鲲个人赚的,不存在原先泰铢投机时候的七三开了。
朱猷栋心痒难耐,虽然后来也后知后觉偷摸自己搞了一点儿跟风,跑的时候还跌回去一些,一共也就赚了几千万,终究不如顾鲲直接带他时候那么爽。
顾鲲的具体收获,他还是看了索罗斯在福克斯电视台上的反喷,加上其他信息渠道,才大体上确认的。
“差不多是有5个亿,我没弄太多,是不想给世人留下出尔反尔的印象,你懂的。索罗斯反抨我的那些话,我都会用行动证明,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朱猷栋:“你真要把这5个亿,用于拯救本次令吉贬值过程中,我国的国民损失?”
顾鲲:“是的,但我不会直接发钱。”
朱猷栋:“那现在能说说,你具体要怎么分配这笔钱,又想怎么邀买人心、或者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了吧?这事儿你肯定得通过我。”
顾鲲:“当然,我今天来,就是跟您商量这个事情的具体操作的。”
——
PS:以上已经三千字了,后面不要钱的稍微说几句。
有比较多的书友,这几天在质疑“索罗斯并不是低调的人,他很喜欢公然叫嚣唱衰”。
这一点我没否认,我书里从来没说索罗斯完全不面对媒体。我只是写“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他喜欢闷声发大财,不喜欢叫嚣”。
后来很多财经媒体也分析了,说索罗斯喜欢公然唱衰,但大家没注意一个时间点的问题,那就是他并不是在泰铢风暴刚开始的时候就唱衰,而是有个时间差的。
事实上,后来主动唱衰出镜频次最高的时候,恰恰是他做空港币,而且最终失败的那一次。
从逻辑上分析,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觉得很简单。
那就是他每一次面对媒体,都是有所图的。他知道面对一次媒体就多一次仇恨,所以能不面对就不面对。他骨子里并不是受虐狂,不是“以被人仇恨为喜”的变态,至少他知道仇恨不是个好东西。
当他出面的时候,往往是战况形势比较胶着,空头多头厮杀扑朔迷离的时候。这时候,为了打崩多头的信心,他才要不惜多拉仇恨也高调出镜。(国内看到很多索罗斯报道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他一开始搞泰铢那波了)
如果形势很明朗、敌人很弱鸡很悬殊,不出面也能轻松秒杀对手闷声发财,那他就是倾向于不出面的。书里之前那部分章节,就是处在这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