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太失望,因为他知道,哪怕不动手,本来也有至少八成概率是拉拢不了顾鲲的。
胡眉这颗棋子,只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给个痛快。
而通过胡眉的刺探,朱敬业多多少少觉得自己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比如,他确认了顾鲲真的是在曰本闭关,对外界的消息不是很灵通,此时不动手抓把柄,等顾鲲回来说不定就更难办了。
7月10日,星期一,也是第五条华夏游轮赴兰方组团旅游的到港日。
确切地说,中远方面找的游轮一共只有两条,错开时间专跑粤州-兰方航线,所以每周都会有一条游轮抵港兰方。
算算人数,组织来兰方公费考察的游客人数,已经达到了五千人次,累计为顾鲲创造了一千万人民币的直接营业额、还有数百万的周边消费拉动。
顾鲲从这个旅游项目里赚到的纯利润,也达到了每月两百多万。已经比他的渔船队、以及与萨武洋合作的外贸生意加起来,还要来钱了。
这么源源不断地照顾生意,要说没猫腻鬼都不信。
所以朱敬业准备正式动手了。
这天一早,他就找来了自己手下负责动武的得力干将。
“老板,有什么吩咐?”一个大约四十岁光景的刀疤脸男子,穿着黑涩会的西装,毕恭毕敬来朱敬业办公室报到。
他叫于伟烈,是当年给朱敬业的父亲做保镖出身,祖上是华夏东北来的,跟着老朱家干了二十年,如今掌管着朱敬业手下的一些安保力量,以及几支施工队。
在兰方这一亩三分地上,正规的武装力量、算上王室卫队和警察,也就三四百人,所以朱敬业也不好豢养太多打手。
不过,做工程的公司,手下拉几个包工头出来,都是有干仗的潜力的。就像《如龙极》里,那些房地产公司的施工队直接就是黑邦。
所以朱敬业藏武于民的潜力,是兰方最大的。
朱敬业盯着于伟烈看了几秒钟,斟酌地下令:“这几天,在港区周边的娱乐场所,都让你的人布控一下,去那些施工员、保镖们爱去的廉价娱乐场所,一对一盯防着黑水安保和港区施工队的那些顾鲲手下,主要是黑水安保的人。
能够用文的打探就打探,套问一下他们的家人都在哪里。实在不行的话,制造一点纠纷,闹几个人进局子里也成。我怀疑,顾鲲是华夏方面的代言人,他找的这些安保人员,有华夏方面武装人员的背景。
如果能证明他们曾经是退伍军官、家人还被华夏方面扣在北方,那么这些消息吹到大公耳朵里,肯定都是负面的。大公难道不会揣测,顾鲲有可能是北方人派来图谋不轨的么?”
于伟烈想了想,大致知道该怎么挑事了:“明白,我这就去做。”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朱敬业敲了敲桌子。
于伟烈连忙再靠近半步,低头恭听:“请吩咐。”
“除了这事儿,你再安排一些人伪装成游客,闯到航母主题公园里。到船上刺探一下情况,最好能偷入那些黑水保安把守着不让进的地方。
我估计顾鲲那个安保措施都是演给人看的,背地里估计肯定有华夏的军方人员进去测绘研究过了。顾鲲之所以假装在曰本闭关训练,肯定也是怕出事儿之后好撇清、好甩锅给他那个安保经理龙五,说成是龙五自作主张收黑钱放水、让人进去的。
只要我们能搜到证据,不怕大公不出面冻结惩戒顾鲲的生意,他是不会留下一个跟外国的军方有合作嫌疑的卖国者的。”
朱敬业的判断,如果顾鲲亲自听见了,也会觉得挺有逻辑的。
龙五这厮也是真的惨,无论是华夏方面还是兰方方面,对顾鲲的恶意揣测,都要他背黑锅。
而且还是两种方向截然相反的揣测。
“好的,我这就去办。”于伟烈干脆利落地答应。
……
当天晚上,在码头酒吧,在港区一些廉价的工人/保安扎堆的消遣场所,一些异动就悄然无声而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在于伟烈的人蓄意挑衅之下,好几个看上去最有华谍嫌疑的黑水公司雇员,因为酒后斗殴或者别的原因,被捞到局子里去了。
“籍贯!履历!家庭情况!你的家人们都在哪里!”一番顺理成章地拷问,严丝合缝地推进着。
趁着黑水安保的人手出现空档,第二天航母主题公园开放的时候,因为安保力量略有不足,一些买了票的闹事游客,开始硬闯禁区。
航母主题公园的保安,当然不敢开枪杀人了,他们只是用身体人墙、推搡阻拦对方硬闯。
毕竟航母上的部分区域,只是公司设立的禁区,而不是军事禁区。在兰方,普通商人哪有权力设置军事禁区呢?别人要闯,你也不能杀人对吧,只能尽量阻止、然后报警让官方来处理。
朱敬业很得意,以为自己终于逮到了顾鲲一个空档。
“人已经得罪了,你们给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逼问出一些有用的口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