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过后，剩下的往往只会是遍地狼藉，受罪的是那些收拾烂摊子的人。
就比如东海的IGIRL酒吧，每天晚上8点开门，但一般到10点以后人才会多一些，12点多到凌晨1点以后最嗨，再之后2点、3点慢慢开始散场。
这个时候就是牛二最不乐意，却也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干活的时候了。
酒瓶、果壳这些还好一点，醉鬼们留下来的呕吐物就着实让人倒胃口了。
还有更让人恶心的，比如某些装在袋子里的不知名液体。
就算再不乐意又怎么样呢，谁叫他没有个有本事的兄弟，在IGIRL混了这么多年仍然还只是个最底层的员工，只能在客人们都离开之后跟清洁工们一起打扫卫生呢。
不过他也是个善于苦中作乐的家伙，能在这种低三下四的工作里找到乐趣。
比如拣到客人们丢掉的小首饰，比如偶然在厕所里发现喝得烂醉的女客人，趁机上下其手。
如果足够隐秘，说不定还能留下点什么。
但这种事情不能经常干，万一被军师逮到，肯定会被剁了犯案的工具。
就像现在这样……
“牛二！”
军师的声音突然出现的耳边，把牛二吓得差一点就尿了裤子。
苍白着脸回过头，勉强冲军师笑笑，“刘哥，您也亲自上厕所啊！”
……
军师姓刘，名字就叫刘军师，向来以东海小诸葛自许。
这位经常抱怨说生不逢时，在现代这种和平时代没有发挥他才干的机会，还说要是他生在乱世，怎么也能做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大事。
实际上，这位刘军师也确实有些水平，一步一个鬼点子，三步一个馊主意，军师刘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当然了，他出的那些主意和点子大多都是害人的缺德事，没少被人在背地里臭骂。
大家还另外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冒烟刘”，意思是这位刘军师是个缺德到冒烟的家伙。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刘军师善于隐身暗处来害人的高明之处。
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刘军师撺掇苟哥干的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事，怕也没人敢给他起个“冒烟刘”的绰号了。
……
听到牛二的招呼，刘军师差点没气乐。
“噢，老子不亲自上厕所，难不成还找人替我上厕所？”
见刘军师被气得直翻白眼，牛二忙谄媚着上前道歉，“错了，错了，牛二我不会说话，刘哥您千万别生气！”
故意捏捏鼻子提醒刘军师，“刘哥，我的意思是说这里还没打扫干净，里边有客人吐了一地，实在是臭不可闻，您还是到苟哥的办公室里那间卫生间方便吧。”
这种事情倒是时常发生，刘军师也没怀疑牛二能在这种地方干出什么坏事。
他边转身向外走，边招呼牛二，“你别在这里弄了，去，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办点事儿，这里交给白老三收拾。”
牛二的龌龊目的还没达成，其实不太想这时候离开。而且里边还有美事，他可不想便宜对头白老三。
但他在IGIRL混了这么多年，很是听说过一些刘军师心狠手辣的传闻，哪里敢违背这位煞星的吩咐。
忙丢掉手上的手套，欢天喜地地跟上刘军师的脚步，“哎哟，那敢情好！
正愁着怎么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呢，刘哥您就把我解救了出来，可真是得谢谢刘哥您啦。”
刘军师不耐烦跟牛二废话，连头也不回，挥手像赶苍蝇一样驱赶牛二，“去去去，赶紧去洗洗去，一身臭哄哄的，熏也熏死个人喽。
快点去，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在外边路口等你。”
“得咧，您瞧好吧。”
牛二干脆应声，欢喜地又冲回了厕所。
……
清晨6点的大街上没多少人，冷冷清清，但是太阳已经开始在东方天际试试摸摸地探出了头，将金红色的阳光和热气一起洒向大地。
刘军师抽着烟，在街口来回踱步。
从昨天晚上接到苟哥的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在琢磨这回的目标——沈泽。
最初他和苟哥一样，认为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
没车，没房，没有结婚，连个正式女朋友都没有，27岁了还和父母住在一起。
这样的年轻人在东海遍地都是，牛二、白老三，IGIRL还有很多员工跟沈泽这样的人情况差不多。
想要除掉这样一个普通年轻人自然不费多大功夫，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但是得知想要动手的客户竟然是马东里这位东海最负盛名的富二代时，刘军师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