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吏被这一番话整的颜面尽失,但碍于兵凶战危,却又不好多说什么,万一被当场砍了,可没有人为他们做主。
王胤昌上前几步,高声道:“你敢!”
“有南阳王为我做主,有何不敢?”黄虎冷笑一声,带着数名小校直接走出正堂,留下一地懵逼的官吏们。
“南阳王...?他不过是个庶出!”
听见这话,吕维祺摇摇头:“王老爷,这天下都是朱家的,庶出嫡出南阳王都是皇亲,身为人臣,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是啊是啊,吕老说的是,王参政,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吾等羞与汝为伍!”
“太过分了!”
官员们很快转变方向,给王胤昌喷了个措手不及。
看着很快散去无人的正堂,王胤昌仍然一脸懵逼,呆立许久,才是默默攥紧拳头,冷哼一声迈着重重的脚步离开。
“都是一帮见风使舵之人,洛阳完了!”
吕维祺被朱由桦派人请出山,自然也知道如今洛阳内外局势,一番举措也是凌厉无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首先,他令河南府知府亢孟脍在全城发下告示,通令城内所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女都要参加护城。
说好听点是保家卫城,但知府衙门的意思很明白,男的只要能动就必须上城墙,女的就算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也要参加做饭,如有不从者,就地正法。
正月十一日晚,洛阳内城四大城门依次关闭,由原洛阳戍卫将校们带着官兵日夜不停的在城中巡逻。
吕维祺下令:“如有夜半出门者,不问缘由,就地格杀。”
为配合城头战事,洛阳全城开始戒严。
身为文官,吕维祺能有如此的担当和凌厉的做派,这让许多人惊讶不已,就连朱由桦都是如此。
他只是在后世的百度上查过一次,知道这位是个殉难忠臣,没想到这货这么能干,半日之内就将内城安排的井井有条。
吕维祺越过参政王胤昌,召开了各里甲会议,定下详细的防守方略。
北门要由参将刘见义镇守,西门参政王胤昌镇守,南门则给游击将军罗泰镇守,东门直面李自成率领的闯军主力,仍是总兵王绍禹和朱由桦亲自镇守。
官兵和各县逃入城中的地方武装守卫,如果不主动上城助战,日后查出,抄没家产,男子斩首,女子绑缚京师发落。
对于这种安排,朱由桦表示支持,反正吕维祺是当地人,守城这几位他根本不熟悉。
朱由桦在城头督战,各里、甲参加护城男子和难民中男子,则开始在吕维祺的亲自组织下参加护城战事演练。
这天夜晚,城头仍在血战,城内却是一片的忙碌景象,河南知府亢孟脍打开县库、府兵库,将所有物资散发于民。
妇女们在大街上搭棚、垒灶、磨面,还有在城中菜地拔自家菜以供给军需的,人们都忙碌着,为了保家卫城,城中百姓热情都很高。
戌时,城中火光通明,官兵刚刚击退了闯军的又一次进攻,城头正在欢呼。
黄虎手持火把,将千余城内的囚犯带到了朱由桦面前,这里还有三百名蓄意杀人的重犯,全是亡命之徒。
这帮本来后半生已经定型的囚犯们,此时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带他们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都站好了,南阳王到了!”黄虎突然大喝一声。
在座的尽管都是手上出过人命的,但毕竟还是不如这种真正战场上杀过人的千总将官,一下子就被镇住,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此时,从上面传来一声大笑。
“好,都是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