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学思腰挎通体墨黑的神兵流光刀,墨星图腰挎弯刀,一身紫衣的闻人一百将长刀扛在肩头,三人携三刀向东走去,不急不慢,眼中皆有锋芒,就像已经出鞘的刀锋。
三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行至山门后的岔路口,恰好遇见顶着不老峰正牌夫人身份的奚嫦拜神回来。和山外民众求佛问道不同,苗地有自己祭拜的神——巫神,最近一处巫神庙在不老峰东南三十里处。山里山外都一样,拜神讲究心诚,起码要让人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奚嫦披星戴月出现在神庙门前时天还没亮,神庙刚开门便走进去跪在神像前虔诚祈愿,至于许下了什么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老峰二公子转身面向山门方向,远远向奚嫦行礼,另外两人站在原地不动,不仅如此,韩学思摘下腰间长刀扛在肩头,和边上小师弟的动作如出一辙。
奚嫦皱着眉头向墨星图招了招手。
墨星图不想去,却还是去了,他和墨翠一样,对这位月亮门嫁过来的峰主夫人没什么好感,不过却从来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应尽的礼数向来周全,无可挑剔,他笑着说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奚嫦平静说道:“二公子和姑爷这是去忙什么?”
墨星图忍住没有皱眉,依然带着笑意说道:“小韩刚来不老峰,带他各处熟悉一番。”
奚嫦对昨天早上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故意说道:“新姑爷整天刀不离身,想必也是修行过的,恐怕对咱们不老峰的微末道行看不上眼吧?”
墨星图心道当然入不了人家的眼,扯谎道:“小韩说不老峰弟子的修行不得其法,走了不少弯路,专门过去给他们指正。”
奚嫦故作惊讶道:“姑爷还有这等神通,了不得。”
三言两语之后,墨星图愈发反感眼前这个女人,行礼之后自行离开。
奚嫦咬了咬牙,轻声道:“不知是谁抱谁的大腿。”
她起了个大早是去拜神不假,回来路上见了一位水光溪门主派来的心腹,亲耳听了关于不老峰新姑爷的种种情况,认定门主亲自托山外大人物打听来的必定不会有假,原本以为趾高气扬只穿白衣的年轻人有多大来头,却只是北地巨富的儿子,如今世道钱再多有何用,对上修行者能不觉得扎手?
嫁过来五年,她从未拿不老峰当自己的家,却很在意峰主夫人这个身份,容不得别人轻慢,她远远看着韩学思的背影,心道:姓韩的,若有下次,老娘要你好看。
三人并排向北,扛着黑刀的韩学思居中,打趣笑道:“二哥,并非小弟不懂礼数,风筝儿不待见峰主夫人,小弟只能冷脸相对了,其中苦楚你是了解的。”
墨星图说道:“毕竟是后娘。我和风筝儿是亲兄妹,分得清远近。刚才堵头对脸碰上,装作没看见怕咱们的峰主夫人给我小鞋穿,我脚大,穿不得。”
韩学思心道分清你娘的远近,他听墨翠说过,五年前奚嫦要将她嫁往水光溪,哭求了几回,不老峰当家做主的三个男人连屁都没放一个,还不是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后娘怎么了?受不受待见还不是看为人如何。他的娘亲华夫人是他父亲的第二位夫人,对于几个哥哥来说就是后娘,将名头大到吓人的大陆第一世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几位哥哥纵然圣域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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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封侯的封侯,谁不是打心里敬重,大方门里那些出色的三代弟子谁看见不恭敬的叫声师娘?
韩学思将黑刀重新挂回腰间,轻笑道:“夫人还有这等手段,那本公子要当心了。”
墨星图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老峰中轴线上离山脚不远的地方有片演武场,被绿树围在中间,长宽皆有数十丈,由打磨平整的青石板铺就,此刻正有数十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些什么。
带刀的三人走了过去,有人看见二公子立马叫了一声,然后纷纷向墨星图问好,对于边上的韩学思和闻人一百故意视而不见,他们虽然能够在不老峰走动的范围很小,却也听说了,新来的姑爷是个不能修行的废物,成亲那晚被水光溪少主那般挑衅居然连屁都没放一个,真他娘给不老峰丢脸,孬种一个。直到墨星图向他们介绍韩学思的身份,虎头虎脑的少年们才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姑爷,好字都懒得带。
韩学思不以为意,不愿和娃娃一般见识,笑着问道:“这是在干嘛?”
墨星图解释道:“这些都是入门不久的新弟子,正在测力,能打开这一石弓,才能正式拜师修行。”
韩学思微微皱眉,心道这是什么路子?修行首重天赋根骨,开启初识最为重要,疯狂练力能获取少去天地灵气,却是走了下乘。他没有把心里想法说出来,笑着说道:“原来如此。”
在场的新弟子都听过关于韩学思的传言,纷纷笃定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水货,看着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有弟子起哄道:“听说姑爷是修行高手,不知能否拉开这张铁弓?”
演武场中间的木架上放着一张铁弓,不老峰有规矩,只有能拉开这张铁弓才有资格拜师正事修行。
墨星图笑道:“姑爷境界高深,别说拉开这张铁弓,就是徒手劈开也不再话下,别起哄啊。”
“那姑爷一定要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娃娃们起哄,堂堂二公子也跟着起哄,韩学思望着那张铁弓摇头轻笑。
一直没有说话的闻人一百板着一张脸,不悦道:“这种小事怎么好劳烦咱们公子,小的们瞧好了,本公子给你们露一手。”说完他不急不慢走向铁弓,离着有一丈距离停住,以手作刀隔空砍下,铁弓断成四截掉在地上,下面的木架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