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已经破裂,他的身体开始抽搐,他的右手无力的落下又勉强的向前挥动石斧。
但毫无力量。
“不,不,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父亲,这一定不是真的。”
犹大的眼中含着泪水,双眼已没有了恐怖,只有懦弱和无助。
他本能的,向自己那个逃避了老人杀,制造了武器,建立了部落的无所不能的父亲祈求。
……
……
睡梦中,林弋的心依旧沉甸甸的,危机感不时的侵入他的梦境,让他在睡梦中饱受折磨。
突然,灰暗没什么实际景象的梦境变得清晰。一张恐怖的脸展露出来。
那张脸躲在一个脖子后面,用猩红的眼睛窥视着自己,他的嘴角依旧有血迹,那个脖子上的鲜血喷涌着。
脖颈在努力的扭头,猩红色眼睛的主人没有阻止,他只是带着嘲笑和凶残的盯着自己。
被咬的人的脸扭了过来,是首领,林弋大惊,差点从睡梦中醒过来。
“我……我错……错了,去找你的……父亲……保护……族群……孩子……还有……老……”
断断续续的话没能说完,气息已经断了,脑袋也耷拉下去。
林弋看到,自己打造的石斧从他的手上跌落,盾牌在另一边跌落。
猩红色眼睛的主人伸出舌头,惬意的舔在喷涌而出、被银华镀上一层光芒的血液上。
痛。
心特别的痛。
林弋不太喜欢这个首领,因为老人杀,也因为他没能照顾族群的老人、孩子和女人。
他能理解,为了生存,首领的选择没错。
他不能接受,因为他是被老人杀的那一个,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可看到这个自己不想搭理的人这样死去,他却非常的心痛。
画面消失了,恐怖感依旧环绕心头,但却没让他感觉有多难受。
因为他觉得心中被什么堵住了,有些话不吐不快,有些事不做不行。
“都TM给我醒来。”
平地一声怒吼,洞穴中的族人全部被惊醒。
“左手,选九个……不,选十四个人跟我走,犹大那边被袭击了。”
惊醒的族人还不明白情况,左手只是本能的应了一声。
只有女巫徒,脸上突然挂上笑容,含情脉脉的望向林弋。
“我不在的时候,部落听女巫徒的,战士听夔的,我要是回不来,女首领当巫,左手要是回不来,夔当首领。
左手,准备准备,这就出发。”
迷糊的族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被惊吓的孩子开始哭泣,老人目光复杂的望向林弋,青壮们则迅速的拿起武器。
“明早出发,更加安全。”
女巫徒走过来,劝说道。
“太难受了,等不下去。”
林弋摆摆手,拿起石斧插在腰间的草绳上,接着准备其他武器。
“你不必涉险,我去就可以。”
女巫徒的话让林弋一愣,扭头望着笑容晏晏的女巫徒。
“你早就想到了?”
林弋的声音中有点惊讶。
“没有一个巫会放弃自己的族人,巫和首领是不一样的。”
女巫徒的面容出奇的温柔,就像是坦然面对死亡的老者。
“是啊,巫和首领不一样,但记住,你现在还不是巫,你是巫徒。”
林弋说完,拿起权杖,大步向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