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琛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心知拖下去清欢必定不依不饶,若真的让人瞧见他药发的样子,他——他实在不能想象,还不如死了算了。
清欢犹自缠着穆云琛索吻,她却没想到十八般武器还没用上穆云琛就突如其来的在她脸颊上快速的啄一下。
温温的,有点软。
清欢怔了一下,穆云琛更是懊恼,他也不知方才的小鸡啄米碰到了多少细滑的脸颊,反正他的脸是彻底变作了樱色。
半晌穆云琛低低的说道:“郡主,得罪了。”
“嗯?哦。”清欢这才回过神,手贴在穆云琛方才吻过的脸颊上,下意识的摸了摸。
她虽然有个风流的名声,在外面撩天撩地的说骚话争缠头,但作为身居高位的门阀家主却从未让人碰过她的脸一下,更别说吻了。
其实清欢说穆云琛不懂感情,跟他真事儿似的盘道理,可她自己又懂得什么,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以为这一吻她会忍着厌恶不表现出来,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她连厌恶的感觉似乎都没有,但要说别的感觉,除了震惊清欢也没品出太多。
清欢觉得有点渴,怔怔的走到桌前,背着穆云琛提起水榭中的粉彩六面壶倒了一盏酸梅汤送到唇边。
穆云琛比清欢的脸皮还薄,清欢不说话他就更不好意思在水榭里再待下去,起身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她,清俊的脸上染满胭脂之色,轻声道:“郡主,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别出去。”清欢回过味来,用了内力一把将穆云琛拉住。
穆云琛被她忽然使力拉的猝不及防,跌回原处又惊又疑的回望着她。
清欢恢复了耀眼漂亮的笑,她松了手上力道坐回穆云琛身边,一手举着粉彩杯一手的指尖一下一下的点着穆云琛的手背道:“我不想你出去给人看见,都勾起药引子了,你这会出去让人白看吗?”
穆云琛方才虽然身上起了些干热的感觉但自觉并不厉害,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也许出去还能自持,在这里与清欢挨着,迟早要忍不住煎熬起来。
清欢对他蹙眉为难的神色只当看不见,举着粉彩杯道:“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你渴不渴,喝点水润润喉。”
穆云琛还未来得及反应,粉彩的瓷盏已经贴到了唇边,他懵懵懂懂的被清欢喂了一口,酸酸甜甜,再看自己方才喝过的地方有一个浅浅的口脂印。
那是清欢喝水时留下的,如此算来他岂不是与她在这瓷杯上口齿相触?!
穆云琛不被清欢近身乱了心性,反倒因这口脂□□神震荡,一时间喉结翻动指尖轻颤,很难接受,但也在药力之下更难清醒自持了。
清欢佯装看不出他的异样,放下杯子靠在穆云琛肩上,手指轻轻的点着他后肩受过烙伤的地方,声音轻昵带着欲色道:“虽说入了秋,但白日里还是热,伤口包扎的久了不好,我们略坐一坐就走吧,让你早些回家歇着。”
穆云琛闭目用力摇摇头,似要努力保持清醒,他躲着清欢轻咳一声道:“郡主,素日我身体尚好,这些伤不碍事,郡主只管去前面尽兴赴宴,不必管我。”
清欢仰头看着他眉眼含春勉力维持,不禁唇角微勾,手指游鱼戏水般滑过他白皙的脖颈,游到盘扣边缘那隐没在领中的鞭痕处,轻轻的笑道:“难受了?”
穆云琛微微有些喘,侧身按住衣领,倚在墙上声音喑哑无力:“郡主,别,我身上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