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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伴唱

不知道是不是明予礼的话起了作用,赵桥新专辑很快便正式开始录歌,因为副歌的部分需要两人合唱,明予礼便笑着把钟晚推进录音室,说“让他来吧,这家伙的嗓音还不错。”

钟晚一副慌张的样子,“这怎么可以...........我唱不好.............”

“你忘了你拿过学校歌唱比赛的冠军了吗。”明予礼笑眯眯道,伸手亲昵得摸了摸他的头发。

钟晚尴尬极了,忙避开他,录音室里的人却都像没看见似的,各忙各的。大家心里的波澜壮阔,早在明予礼回公司,从黑色宾利上下来,面对给他摆脸色的私人助理,反而笑眯眯,温柔地伸手帮助理整理系歪了的领结时,已经窃窃私语,讨论过一轮了。

得出来的一致结论是,这哪里是私人助理,分明是明少养在身边的小情人。

以往大家以为明少慵懒又优雅,是个玩得开的主,不少小明星为了上位,千方百计爬明予礼的床,结果人家在圈子里玩得转,却不玩得开,私生活相当自律,完全没听过明予礼有过什么情人,连绯闻也没有。那些想要蹭他热度,暗搓搓把节奏往他身上带的小明星们,最后的下场就是在圈子里销声匿迹。一来二去,再也没有人敢故意编排他的绯闻。

现在见他毫不忌讳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高调地宠一个人,立即便明白过来钟晚的身份,惊讶的同时也在庆幸,幸好自己没得罪过他,看来以后还得更小心一点。

至于得罪过钟晚的蓝清萦,知道这件事后坐不住了,她在孙鸣嘴里知道钟晚曾是明予礼的高中校友,不以为然。原以为两人关系不过如此,哪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当天就带着经纪人去明予礼办公室,给钟晚又是赔礼,又是赔笑,态度不知道比之前谄媚多少。

钟晚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了,突然搞这么一出,他还满尴尬的,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明予礼微笑地看着自己,“你怎么说”,“没关系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们也已经道过歉了.............”钟晚觉得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何必要再三的道歉。

明予礼便懒洋洋道:“那就这样,下次注意。”

蓝清萦和她经纪人如获大赦似的退出办公室。

现在他们这些人已经默认了“钟晚是明予礼养在身边的小情人”,自然是对老板的举动,聪明得装聋装瞎。

“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钟晚不好意思道。

明予礼微微笑。

“试试吧,我觉得你可以。”一旁的赵桥突然道。

赵桥都开口,钟晚觉得自己再推托下去,反而有些矫情,就红着脸答应了。

戴上耳机,和赵桥一起站上录歌的麦克风前。

赵桥是专业歌手,唱得动听是应该的,倒是钟晚空灵清澈的歌声传出来,让玻璃外带着耳机的录音师吃惊不小。

那歌声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却透着干净和自然。连赵桥摘下耳机后,都忍不住夸他唱得好,钟晚红了脸,羞涩地说:“谢谢。”

之后钟晚每天的工作变成了帮赵桥录歌。公司在十二月的时候有推圣诞特别专辑计划,想把赵桥的专辑作为到时候的压轴,重点推出。此时距离十二月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时间紧迫,一张专辑又包含十五首歌,工作量巨大导致钟晚也跟着赵桥忙得昏天黑地的,明明是明予礼的私人助理,现在却成了赵桥的乐曲搭档。

赵桥对自己的作品要求非常严格,有时候一句歌词感觉不对,要求重新录,录个十几遍,所有人都疲惫忍不住抱怨了,他还是不通人情,冷漠地说“我不希望乐迷买回去的,是污染耳朵的东西。”

那些人只好抱怨着继续工作。

等一首歌终于按照赵桥的要求,完美地录下来时,钟晚唱得嗓子都快哑了,此时赵桥也会倒一杯热水递给他,对他说幸苦了。

其实赵桥自己才是最幸苦的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大,他的脸消瘦了很多,脸色很难看,也总是抿紧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能重新回到录音室,做自己喜欢的歌,看得出来他还是高兴的,尽管脸上表情淡淡的,那漆黑幽暗的眸眼里重新点亮的,似落满星星的光芒就是证据。钟晚发自内心地替他高兴。

最后一首双人合唱的歌压在后面录,钟晚稍稍空闲了点,来到公司楼下的自助贩卖机,放了一个硬币进去,绿灯闪烁过后,一瓶哇哈哈矿泉水从下面出口掉了出来。

钟晚拾起矿泉水,拧开瓶盖,正往嘴里喝的时候,一道急促慌张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对不起,请问你知道今天招秘书助理的面试地点在哪吗?”

“好像是在二楼,往左走走廊的第三个.............”

钟晚回过头,看见身后抱着一堆资料,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超短裙的女孩样子时,愣住了。“周晓?”

周晓,正是昨天和钟晚相亲的姑娘。

周晓也愣了,整理自己凌乱头发的手僵住,“钟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在这里工作。”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的样子,钟晚带她去面试的地点,身后的周晓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钟晚说他在这里工作后,脸色变了变,接着就一直沉默。

上电梯的时候遇见几个常在电视,电影露脸的明星,周晓紧张极了,手心快要捏出一把汗,结果看见那些在外风光无限的明星,竟然一个个对她身边的青年客客气气的,甚至殷勤地打招呼,周晓惊讶极了,忍不住问:“钟晚,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就是助理。”

“助理吗?”

周晓脸色狐疑不定,似乎是无法理解区区一个助理,为什么能让那些大明星点头哈腰。

没等她想明白,钟晚停下来,指着一间房门上贴着的“面试地点”,说:“就是这里了。”

周晓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你”之后,走进去。

钟晚想要离开,结果才进去的女孩子,红着眼睛一脸委屈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

“因为我迟到了三分钟...........他们不让我面试。可是我是因为堵车,还因为跑得太急,在地上摔了一跤,我的手都破了。”

“我为了这次面试准备了那么久,还拒绝了好几个公司,我真的好想进明叙啊............”

女孩的眼泪汹涌。

看见她哭得这样厉害,钟晚有些不忍,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周晓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见钟晚走进房间,和那个短发藕裙的女人说了些,接着,刚刚还对她很严厉的女人,温柔地伸手摸了摸青年的头发。

钟晚走出来,对周晓说:“可以了,雯姐同意让你面试了,你快去吧。”

“谢谢你............”

周晓脸上闪过惊讶,迟疑道。

“没什么啦,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能不能留下来还是要看你的实力,你要加油。”自觉没帮上什么忙的钟晚不好意思得摸摸头。

遇见周晓只是一个插曲,钟晚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等他录完歌,准备回家的时候,看见女孩子坐在一楼的大厅休息区域,包包放在膝盖上。

“周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钟晚惊讶地走过去。

“我等你啊。”

周晓补了妆的脸上笑容灿烂。

好不容易明予礼参加节目录制去了,钟晚不用在下班了还要忍受他的“骚扰”,原本想回到家好好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养养精神明天才能有更充沛的精力帮赵桥录歌。但听到女孩说想请他吃饭,感谢他帮她的忙的话,钟晚有些为难。

他这么一为难,周晓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是不是因为我上次说的那些话...........我和你道歉...........”

“不是的!”

面对要哭的女孩子,钟晚又慌又紧张。

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火锅店,火锅支起来,辛辣香麻的气味随着“咕咚咕咚”冒泡的红油汤水飘出。

“钟晚,没想到你竟然是明予礼的私人助理,上次的话是我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周晓殷勤地给他倒酒,说是要赔罪。

“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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