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三自然是不信这种传说的,但是百姓深信不疑,一时间想要说服他们怕是很麻烦,他看向袁峰,猜测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会怎么做。
袁峰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男人骨架很大,却很消瘦,衣服补丁叠着补丁,鞋也是缝缝补补,倒是洗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家里穷困,却因为有一门手艺,还可勉强糊口,家中应有贤妻,他领口上绣着一朵桃花。
他在现场这些泥瓦匠里,还算是过的不错的,剩下的人有些还不如他,面黄肌瘦,显然长期挨饿。
袁峰在田义面前蹲下来,田义战战兢兢的停了哭声,不敢抬头看他。
“你觉得饿死比较惨,还是诅咒死比较惨?”袁峰突然问了句。
田义迷茫的抬起头,满脑子问号,哪个比较惨?他觉得哪个都很惨啊QAQ。
“诅咒呢,还只是个传说,目前还没有人因为这个死掉,但是再不想法子赚钱,招摇县的人就要没钱买粮饿死了。”袁峰一脸凝重,沉重的说:“跟你们交个底吧,由于招摇县多年欠债不还,信誉极其恶劣,已经遭到各大县城的集体抵制,我们今年是赊不到粮食了,要么挣钱买粮活下来,要么没钱没粮,等着冬天集体饿死。”
说罢,他还深深的叹了口气,摸了摸湿润的眼角。
泥瓦匠们集体抽了口冷气,被听到的消息吓个半死,招摇种的粮食根本不够吃的,如果赊不到粮食,那他们冬天根本抗不过去,要饿死多少人啊!!!
没有人怀疑袁峰撒谎,县令可是招摇的父母官,怎么会撒谎骗他们。
田义脸色灰白,不相信的喃喃:“怎,怎么会?”
“怎么不会。”袁峰说:“你老赊账,不还钱,谁愿意再借你,县与县之间交往也是要将诚信的,我们招摇这么穷,整个东土之巅出了名的,他们又不是冤大头二百五,明知道我们还不起怎么可能再借我们打水漂,这几年各县也算是尽了兄弟情谊,今年下了禁令,我们肯定借不到粮了,我这也是没办法。”
田义慌了神:“我,我……”
袁峰:“诅咒死不死人我不清楚,但没粮食我们活不过冬天。”
田义没了主意,回头看着兄弟们,兄弟们也看向身边的人,想找个有主意的出来,几个工头也拿不定主意,挖海、诅咒,心理压力太大了。
田义在一张张饥黄的脸上扫过,脑子里想起了怀孕的妻子,和家里两位老母亲,心理天人交战,此时,袁峰握着他的肩膀,紧了紧,问道:“干吗?”
田义心口突然一热,看着袁峰诚恳的目光,开口道:“我干。”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但就像大人说的,没有粮,他们一家熬不过冬天,如果真的有诅咒,那就可他一个人来,海是他挖的,盐是他晒的,若是被诅咒,那就把他带走,在死之前,他会买很多很多的粮食,留给家里的妻儿老母,那样走的才安心。
胡一三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