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怪的是，这一次的晋级赛，似乎只有林默一个人。
他来到了一片虚空。
浩瀚无际，星辰璀璨，他站立在高空之上，脚下是一个体积最为庞大、光辉也最为显眼的星辰。
林默莫名觉得，这个星辰，也许就是罪恶之都。
他挑了挑眉，扭头望向另一边。
这是另一个星辰，体积较小，散发的光辉虽不似第一个明亮，但也十分耀眼。
莫名给了林默一阵熟悉的感觉。
林默眯起了眼睛，面容依旧冷静，一丝疑惑却浮现在了心底。
和他之前参加的神位晋级赛完全不一样的空间……
他缓缓迈步而去，脚尖踩在虚空时，漾起了层层涟漪。
第一步刚落下，林默突然眯起了眼睛。
四周景色在急速变动，时空在剧烈穿梭，再回过神来时，他竟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眼睫微颤，冷冽寒芒急速掠过，林默紧抿着唇，望着前方正发生的事情，面上一片冷漠。
——是之前他所参加的神位晋级赛画面。
此刻，林默如旁观者一般，冷静地看着裴言对以往的他下死手，将他推进了空间风暴。随后又目睹了裴言夺取了他的本源道，代替他称神。
在裴言坐上神位的那一刻，裴言突然抬起了头。
目光穿梭了时空，竟就这样和数百年之后的林默对上了视线。
“呵。”
一声极轻的笑声突然回响在空间之中。
青年清冽的眉眼染上了冰雪的寒意，一双如墨的乌眸沉寂如深海。
“破碎。”
他冷静地开口。
话音刚落，惊心动魄的言灵之力充斥整片空间，法则被撼动，四周的景色也出现了道道裂痕，继而彻底粉碎。
这一刻，画面中的裴言脸上竟出现了惊惧的神情，但很快便随着景色的破碎而消失不见了。
林默看到了，却不甚在意。
他再次迈步，第二步刚落下时，四周的景色又在急速变动了。
这一次，他回到了在罪恶之都和裴言重逢的时候。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按照记忆中的认知进行，内心却沉寂如海，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他再次冷漠地击碎了这个画面，重新迈开了第三步。
第三步落下，他回到了自己初次来到罪恶之都的时候。
悲痛、愧疚、懵懂……刚从现世中自杀后便来到罪恶之都的林默，内心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只是，数百年之后的林默，看着最初的自己时，除了一开始有些怀念之外，很快便不再有什么情绪了。
他再次冷静地击碎了这个画面。
他迈开了第四步，这一次，他回到了现世。
从父母被害、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之下自杀一直回溯到最初认识裴言的时候。
——他们最初的见面，是因为林默的父亲资助裴言上学，随后便开始了裴言和林家一生的纠缠。
透过这一次的回溯，林默才明白，原来他们家之后的经历，都是这个被资助的、看起来又乖又知恩、长大后还很有出息的裴言害的。
安静地看完整个回溯后，林默一直冷静的表面出现了些许裂痕。
他少见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在罪恶之都被裴言背叛后才对这个人起了疑心，如今看来，果然是裴言动的手脚。
可笑他在现世、甚至在罪恶之都，竟然一直没有怀疑过他。
一声叹息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
都过去了。
他冷静地击碎了这个画面，迈出了第五步。
这一次，他有些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是裴言的一生，包括他从现世来到罪恶之都的遭遇，甚至是重来一生的遭遇……
长如蝶翼的眼睫颤了颤，这一次，林默久久无言。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也有些复杂难言。
即使裴言夺走了他的机缘，他也没有什么生气的念头，就只有一片复杂的情绪。
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
他的心结，难道就是裴言吗？
半晌，他抬起眼，冷静地说道：“破碎。”
法则之力在颤动，空间如以往一样将要破碎时，危险而惊人的力量突然照亮了整片虚空。
林默冷静抬眼，恰好与表情狰狞的裴言对上了目光。
“林默，死！！！！”
危险的信号在脑海里喧嚣。
林默的眼底却一片清明。
风起。
白光将至时，林默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冷静地说了一句：“该结束了。”
他的心结，应在今日结束了。
……
看似意料之外实则又在意料之中，裴言就这么陨落了。
裴言没有说话，临死前的那一刻，目光中复杂的情绪快要把林默淹没了。
但，林默却依旧冷静，没有再去看身后的裴言一眼，而是又冷静地迈开了一步。
第六步。
星辰光辉璀璨，万千光芒照亮了整个虚空。
他看见了一双漂亮而熟悉的凤眼。
林默愣住了。
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
他知道，他在等他。
……
【恭喜104号罪人成功称神，称号为‘法则之神’】
【从今日起，您将凌驾众生之上，与法则平起平坐。】
【在此，罪恶之都向您献上衷心的祝贺。】
作者有话要说：言出法随，法则之神，大概是我想的较为合适的神位了。
完结了，2.8-7.23，历时五六个月，第一次完结一本小说，到了今天，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甚至挺平静。
也不多说什么了，番外会更新的，林默和斯深也会甜甜蜜蜜生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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