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一时?僵持住了。
熊瑞即便是再落拓不?羁,也做不?出当众脱衣喂奶这种比起?被天打雷劈还要更糟心的事。
真要是做了,倒不?如叫他立刻投海而亡!
裴郁离依旧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半晌,问道?:“怎么?自己那污脏脑子里?想出的东西,自己做不?到??”
熊瑞将手攥在后腰的狼牙棒柄上,气得耳鼻口一起?冒烟。
眼中怒意大盛,好似下一刻就会克制不?住地冲上去,直接把裴郁离一棒子抡死。
周围的富家子弟们乐得看热闹,也都?不?搅这趟浑水。
还是熊豫先?上前了一步,打破了僵局道?:“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做那女人行径,谁都?不?好看,咱们各退一步行不?行?”
裴郁离冷笑了一声。
就这一声,将方才?开了缝的坚冰又弥合了回去。
“若真是铁骨铮铮,就更应该愿赌服输。”裴郁离丝毫没有退一步的意思,“再者说,女子喂养孩子是母性?使然,怎么?你没有娘亲吗?”
熊豫本?身也埋着滔天的怒火,又被怼得下不?来台,当即脸色沉得比起?熊瑞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两兄弟一高一矮,却都?异常健硕,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场间?人不?知裴郁离与他们之?间?的恩怨,还当这小郎君是咬着死理不?放。
可熊家兄弟此时?可太明白了。
这船舱里?那么多的赌局,裴郁离偏偏选着富户子弟聚集的一域来赌。
打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引熊家兄弟过来,叫他们在商贾公子面前丢尽颜面。
以后天鲲与商贾还有诸多合作,这脸一丢,就是一辈子。
至于此前的什么四赌三输,都?是诈人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臭婊/子!
两兄弟后知后觉地理清楚思路,越想越气,杵在原地像两只滚烫的煮水壶。
心里?沸腾,头上冒烟!
“小兄弟,”场面实?在太过尴尬,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出来劝道?,“给猪喂奶确实?有失礼仪,要不?刮花他的脸,再叫他赔些银两,这事儿就过去了。”
那人说着说着,声音还放低了许多,道?,“毕竟人家是天鲲帮的,万一记仇报复,你也不?好过。”
裴郁离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道?:“巧了。”
周围人还不?知何意。
他一边不?疾不?徐地向着熊家兄弟走去,一边不?紧不?慢道?:“我也是天鲲帮的。”
“......”
合着这是帮派内斗?
富家公子们又对视了好几眼,深觉场面失控,可也更有意思了。
“烦请将小猪仔呈上来,方才?说好的。”裴郁离正对着熊瑞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
徐公子眯眯眼睛,将手一抬,吩咐小厮去仓库取猪去了。
他那手上的赌妓津液刚刚干涸,心里?却越发?觉得,若是真能让眼前这姓裴的小美人舔一舔他,这一趟才?算是值了。
又狠又辣的宝贝,总让人莫名生出股征服欲。
这种欲望是控制不?住的,他也不?想控制。
“我以为你赌得起?,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裴郁离将手放到?了熊瑞的领口上,悠悠道?,“那我替你脱。”
谁知熊瑞刹那间?挥拳,猛地撞向裴郁离的手腕,将他整条胳膊都?抡开了。
这一下力度很重,裴郁离的小臂当即就麻痹了。
他脸色一变,另一只手迅速重新攀上熊瑞的领口,以对方躲闪不?及的速度猛地一扯,哗啦一声,熊瑞上半身的衣物被扯得稀烂。
裴郁离又顺着力道?使劲一掀,撕开个一整面的布料,啪地拍到?了桌面上。
“愿赌服输!”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经,裴郁离用着从未用过的极为凶狠的语气怒道?,“想让我给你面子?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待会儿那小猪仔咬烂你的乳/头,也给你爹我忍着!”
正巧这时?候,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哼哼”声,几只刚生下来不?久的小猪仔,莫名诙谐地登场了。
“行!”熊豫咬着牙替自己的弟弟做了主?,说,“今日老二栽在你手上了,我们认,来日可别?怪我们兄弟不?讲情面!”
围观的人中有觉得不?忍直视的已经移开了眼,有觉得实?在好笑的偏生瞪着大眼冲这边盯着。
少爷们、家仆们、赌技们、侍女们,都?成为了这场闹剧从头到?尾的看客。
若不?是船舱太大,挂头们那边又自顾不?暇,此时?此刻恐怕全舱的几百来号人都?要目睹个壮汉给猪喂奶的辣眼场景。
熊瑞眼看着小猪仔趴在笼子里?被拎到?了自己脸前,心中的情绪已经不?能光用一个“怒气”来形容,那是狂怒下卷着疾风骤雨,杀人的心思翻翻腾腾,歘地顶上了头。
他忍无可忍,一只手嘭地掀翻了装小猪的笼子。
几只无辜的小猪嚎叫着被砸到?地上,摔得不?轻,掉到?地上半晌都?还在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