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瑞方才在站在人群中就各种臭骂了裴郁离好几句,却没想到?后者不?仅注意到?他?了,还主动点他?的名。
这?可正顺了熊瑞的意!
他?撸胳膊挽袖子往上走,风风火火扯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玩就玩!老子让你输得连娘都不?认得!”
“先说好,”裴郁离脸上的笑容愈发放大,眸子里?透出股隐隐的光,“这?桌玩得大,你若玩不?起,就提前滚下去。”
“哎,”桌边人都懵了,“挂头可不?能上这?张赌桌啊!”
熊瑞嗓门本就大,立刻吵吵道:“老子可不?是什?么活挂头,老子是天鲲帮的!”
外?地人对海域帮派不?甚了解,可东南区域的富户却知道天鲲帮的大名。
这?帮大爷们在这?船上是为了押镖,但?没人能只把他?们当押镖的看。
天鲲帮的物力财力与这?里?的富户们比起来,只多不?少。
加上他?们是海上贸易的安全保障,与东南区域富户间?有?长期合作关系。少爷们即便是摆谱,也不?敢摆到?天鲲帮众的头上。
说白了,商户与帮派都是民,没有?谁比谁高?贵的。
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对着好欺负的老百姓充充架势也就算了,互相之间?好歹也得给点面子。
熊瑞这?话一出,少爷们思忖半晌,算是默认了。
裴郁离便大大方方道:“玩什?么?你选。”
熊豫挨着自家弟弟坐下,眼睛不?住地往舱口瞟,可却没见着寇翊的人影。
他?心思转了转,拉拉熊瑞的衣袖,刚准备叫他?别太过分,就见熊瑞大手?一摆,突然问:“这?船上有?小猪仔吗?”
越是金贵的人越要吃现宰的新鲜肉,吃不?得过了夜的。
这?船上既然有?炮豚,就不?会没有?活猪。
方才布食的侍女们还未退下,其中一个便答:“有?的。”
熊瑞哈哈笑了几声?,拦都拦不?住地说:“那小猪仔不?是吃人奶吗?若是老子赢了!姓裴的...”
“哎!”熊豫赶忙拽他?一下。
“怎么样?”裴郁离含着笑问他?。
熊瑞瞧这?笑容怎么瞧怎么刺眼,拍拍桌子,气血上头不?管不?顾道:“你就当众扒了衣裳,老子看看你这?女人身子,能不?能挤出点奶水来!”
“嚯——”
席间?少爷们都互相看了看,直道江湖帮派玩得就是野。
这?般侮辱人的话语往这?小郎君头上砸,公子们难免都有?些怜香惜玉。
可...美人的身子,若得一见,倒也不?亏。
挤奶...他?肯定是挤不?出来,可光就这?个动作...想想都刺激极了。
场间?并无人阻拦这?个粗鄙至极的提议。
片刻后,裴郁离噗嗤一笑,问:“那若是你输了呢?”
熊瑞又拍了拍桌子,语气咬得特别重:“不?可能!”
“你有?自信是好事,可我把话说在前面,”裴郁离慢吞吞地,一个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若是你输,我不?要你亲自动手?,这?船上不?是有?小猪仔吗?让它们循着本能自己吮,如何?”
“嚯——”
场间?又是一阵低低的惊呼。
纨绔子弟们都要喝口茶压压惊,他?们方才可没想到?这?单纯可爱的小美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比起“亲一下”的把戏可要带劲多了。
熊瑞被他?四平八稳的语气勾得心底起火,咋咋呼呼应了下来,道:“那就还玩藏钩!”
“哎,”裴郁离一听这?话,又说,“可以,既然玩藏钩,我还有?个提议。”
“有?屁快放!”熊瑞烦道。
“我知官贾家庭设宴时若玩藏钩,总是以墨水罚人,谁输了,便在谁的脸上涂一道墨。”
少爷们都熟悉这?种规则,便有?人接了句:“确实如此。”
“涂墨没意思,既是铁钩,就物尽其用。谁输了,”裴郁离向着熊瑞的方向侧了侧身子,有?意顿了顿,才说,“就用铁钩勾花自己的脸,当做一辈子的烙印。”
他?说这?话的语气阴恻恻的,与方才输了赌局愤愤不?平的模样几乎判若两?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熊瑞生得五大三?粗,脸上又本就有?疤痕,也就算了。
这?小郎君要是被刮花了脸,那可是暴殄天物啊!
少爷们本该去拦,可又莫名的,没有?人拦。
裴郁离此时此刻的气场十分咄咄逼人,这?份咄咄逼人却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他?似乎真的能赢。
就连熊瑞都不?自觉顿了一下,先看了一眼身边的熊豫,才用很高?的音量顶着气势,道:“就依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