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又笑着说,“不过,眼下,你连下榻恐怕都成困难了吧?”
前半句挑衅,后半句不正经,穆笙脸颊更红,不禁磨牙恨恨,偏生语气软糯硬不起来,似嗔似怪道,“还不是你昨夜——”
她登时脸红透红熟了,想说他昨夜在药性的催化下那般生猛,真是将她吃干抹净一点儿不剩了,可话到嘴边又实在难以启齿。
孔明爱极了如今穆笙这副脸红的模样,像极了盛开的娇艳花朵,任人采摘,想到昨夜自己的孟浪折腾,他的耳根处也开始微微泛红,有一个词叫做食髓知味,不尝还好,尝过之后才更加放不下,孔明现在就想恨不得再狠狠欺负穆笙一番,可是他又舍不得欺负她太狠了,要得狠了万一伤了她,他也心疼。
往下克制压了压心火,孔明环手抱紧了穆笙,让她坐在他腿上,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微凉的薄唇凑在她耳边,微微怅然叹气,“我知你在执着什么,也不忍心强求与你,可到底,我刘熙这一辈子,这一颗心,都牵系在你身上了,无论如何也解不开斩不断。”
他微微一笑,笑容清隽如雪莲盛开,如画的眉眼里透着无限的憧憬,“若是你选择我该有多好啊,这样,我就能每天吻你、抱你、欺负你,与你如胶似漆,与你举案齐眉,与你生儿育女,最好生一个女儿,像你一样聪慧秀丽,等她长大了,我们定要为她择一个全天下最好的男子作夫婿。若是生了一个儿子……呵,罢了,是我想得远了,你只要愿意给我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也就知足了,不论儿子女儿,我都会好好教养他们,用心呵护他们,栽培他们……”
他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忽然笑骂道,“穆笙,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弃我这个如意郎君而不顾,非要去做别人的谋士,非要与我这个爱你至深护你如至宝的郎君为敌?做我的女人对你来说,便这么没有诱惑力吗?”
穆笙前面本来被他说得十分鼻酸,可听到后面那句笑骂,还有男人自称自己是如意郎君的言论时,不由得偷笑出声,没想到这个人还有这么幽默孩子气的一面,她伸手刮了刮男人的鼻子,同样笑骂道,“哪有人这么没脸没皮夸自己的?你不知羞,我都替你羞,将来说给孩子听,孩子也替你羞~”
话落,她眼眸一暗,听是轻松的笑骂,可这心底,到底是触动到了,是啊,她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这个对她千好万好的男人的?大概是知道他最后会无恙,会君临天下,会造福万民,会开辟空前繁华安定的盛世,所以才有那份底气选择舍得吧?
“孩子也替我羞……”孔明咀嚼着这一句话,陡然一把抓住了穆笙刮他鼻子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穆笙指尖发麻地勾了勾,然后对上男人迸发出细碎柔光的眼眸,男人细细吻上她眉眼,喉结滚动,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轻轻叹息道,“穆笙,给我生个孩子吧。”
……
平川河畔,画舫泊岸,曹丕立在画舫前头的岸板之上,眺望着雪月楼的方向,冷冷一笑说道,“哼,竟真能舍身替她挡箭,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孔明,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的身边,除了一直跟在身边的谋士贾诩,还有一位相貌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生的俊秀不凡,只是那双同样盯着雪月楼方向的眼珠子却暗含着浓浓的阴郁之色,收回遥望的视线,男子朝曹丕拱手说道,“二公子,如今孔明身受箭伤,与穆笙一起躲在了密室里,至今未出。眼下,正是您取荆州的好时机,刘表病重,在下以为,二公子可以在此时速取刘表性命,不必等到那二人出来再行动。”
贾诩默默看了一眼谏言的男子,又端详看曹丕的脸色,静静站在一旁未有插话。
听闻年轻男子所言,曹丕看向他,阴阴寒寒地笑着说,“诸葛均,看来你是当真对你那个二哥痛恨极了。”
原来,年轻男子是诸葛均,诸葛家的三弟。
诸葛均闻言却是面色未变,镇静反问曹丕,“二公子难道不恨孔明么?穆笙姑娘本是二公子的未婚妻,却与孔明在这襄阳城里传出私情出来,如今孔明又舍身替她挡箭,可见二人私情未必不是真事。今,二公子虽是为荆州而来,可难道不想在取荆州的同时,夺回自己的女人么?尤其是这样一个效力江东的女人。”
诸葛均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戳中了曹丕的心坎里了,曹丕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笑容在此刻显得有些狰狞,牙缝间挤出一句话来,“呵……我说过,再遇,她若又一次落入我的围困,我便再也不会将她放出去了……”
“你说的不错,如今正是杀刘表取荆州的好时机。”回身,他看向一直默不作声谦逊听着的贾诩,立即吩咐道,“文和先生,这便着人安排下去吧,算算日子,父相也快率兵过来了,我要亲自将荆州牧的官印交到父相手里。”
贾诩恭敬道,“是,二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