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入神,忽见一婢走进来,欠身道:“夫人,阿泱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让她进来。”
“喏。”
阿泱走进来眉开眼笑,手里端着一盒崭新的首饰,朝貂蝉福身说:“这是吕小姐为今日纵马惊着夫人之过而送来的道歉礼,昨个儿刚到的新花样呢。”
貂蝉冷笑一声,说:“这丫头倒还知道送东西来道歉,可本夫人却不见得丝毫诚意,放下吧。”
“喏。”阿泱将首饰盒递给一旁的侍女,接着便乖乖站立着。
貂蝉心急将军何时过来,看阿泱还不退下,皱眉道:“可还有别的事?无事就退下吧。”
阿泱一听,赶紧献媚说:“夫人,好消息!奴婢今日在小姐处探听得知,小姐明日打算去小沛拜张飞将军为师!”
貂蝉大惊,突然起身,片刻面色不复方才的忧郁,冷笑道:“这个吕玲绮,我没想着怎么抓她的把柄,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件事我知道了,很好,下去领赏吧。”
阿泱心中得意,要怪也只能怪吕玲绮自己,起身福身告退:“谢夫人赏。”
阿泱离开之时正巧碰见吕布匆匆赶过来,福身刚想行礼,吕布早已忽略了她冲进了貂蝉的房门。
“夫人!吕布来迟!”吕布刚进了貂蝉屋内,便见貂蝉身子虚弱,面色稍白地躺在榻上,全然不见方才凌厉的气势。
吕布坐到榻上从后面将貂蝉搂在怀里,心疼地道:“夫人身子觉得如何?”说完又冲下人怒骂道:“你们这群奴才,还不快去请大夫!”
貂蝉忙阻止吕布,牵强一笑:“将军,貂蝉没事儿,不过是今日被突然冲过来的马惊着了,身子没毛病,休息一两日便好了。”
吕布一听,面色微变,“这个丫头今日确实过分了,明日我便让她过来给你赔礼道歉,侍奉身边。”
貂蝉嘴角微微上扬,将头更加贴近吕布的胸口,柔柔弱弱说:“将军莫要责怪小姐,这只怪貂蝉自己反应太慢,若不是小姐及时勒马,貂蝉只怕是已经……”
吕布听了反而面染怒色,“安能责汝?她勒马了还好,不勒马伤了你分毫我绝饶不了她!”
貂蝉见吕布对那丫头的气如此被轻易地挑起,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眸中尽是动人的颜色,“刚刚小姐已差人送来了一盒新首饰道歉,貂蝉怎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貂蝉虽然也算是小姐的母亲,可小姐怎么也是金贵之躯,怎能明日来貂蝉这儿伺候,更何况——”
貂蝉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住了,紧咬着下唇似乎欲言又止,面色有些纠结。
“夫人怎么不说了?更何况什么?”吕布见她这副模样,忙问。
貂蝉头靠着吕布,语气中带着些撒娇,“那将军答应貂蝉,貂蝉若是说了,将军千万不要责怪小姐。”
吕布挑起一边眉毛,沉声说:“夫人只管说便是。”
貂蝉见吕布这样子似乎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心中大喜,面上却没有流露半分,反倒是有些担忧,说道:“方才貂蝉无意间从小姐的丫鬟口中得知,小姐明日打算去小沛城拜张飞为师……”
吕布一听,大怒:“什么!这丫头如今是越来越胆大了!张飞那个匹夫算什么东西!我吕布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杀猪卖肉之徒吗!”
“将军息怒!也许小姐只是随意说说的。”貂蝉违心劝道。
殊不知这么一说吕布更加生气了,面色阴沉:“随意说说?明日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去这小沛城!以为刘关张对她稍微表示敬意就天真地跑去拜师了!”
貂蝉不断轻抚着吕布的胸口让他消消气,“将军,今晚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作决定吧!小姐她也许明日就想通了不去了呢……”
吕布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怒气可能吓着貂蝉了,面色缓和了许多,将貂蝉扶着躺下,温柔道:“这两日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其他的,一切有我。”
貂蝉深情地看着吕布,点点头:“嗯。”
翌日清晨一大早,穆笙便被外头的嚷嚷声吵醒。
门口小荷阿英正拦着,怒对着突然冲进来的两个士兵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安敢擅自闯进来!”
“奉吕将军之命,将小姐带到!”两个士兵面色木讷,气质冷硬。
“吕将军?”小荷阿英对视了一眼,小姐昨日才得到将军的夸奖,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