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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2016年12月30日,江苏,烈焰城

2016年的最后一天,项炎羽是在江边度过的。

上学的时候,地理老师忧心忡忡地说,由于水土流失、环境恶劣,黄河面临断流、消失的地步;世界第三大河长江稍好些,也不容乐观,白鳍豚已经灭绝。老师还当场吟诵“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时过境迁,如果地理老师见到今日的长江,一定不会再有忧虑:

2012年灾难爆发,雪山扩大,地壳变动,昔日宽度只有一公里左右的长江急剧扩大,宽度达到十余公里,硬生生把华夏大地分割成南北两半,有点像古代划江而治的模样。

河流改道,把南京留在新长江的北岸,七大主城之一的烈焰城就建立在南京西北,江苏安徽之间的位置。

其他各省还好,入冬江面结冰,还算太平;烈焰城距离新长江入海口不远,江水如万马奔腾,汹涌澎湃,冰是结不起来的,水兽便也不消停。

一只足足三栋房屋大小的巨龟已经远离江岸13公里,正对烈焰城方向。四只爪子像水泥柱,龟壳长满轮胎大小的藤壶,脑袋探在外面,它看起来笨拙,速度却一点也不慢,黑乎乎的眼睛离地很高,所有动静都不放过:从江边爬上来的时候,几个活人试图驱赶,被它一股脑儿吞了。

忽然之间,一团火球映亮前方空地,巨龟脑袋一缩,迅速化成一个坚固无比的壳子,连尾巴都收了回去。

这不是它第一次遭遇异能者了,巨龟并不慌张,采取拖延战术--火球雷电冰刺并不能维持多久,更无法穿透它的甲壳,奇怪的人们很快就会开着小车逃走,那时就轮到它追逐食物了。

可惜这次不同。

只用了一秒,巨龟甲壳就熊熊燃烧起来,成了个庞大无比的火球,照亮整片夜空。它哀嚎着,横冲直撞如同着火的列车,慢慢化成焦黑残骸。

项炎羽对车窗外耀眼的火光视若无睹,揉着太阳穴,吩咐司机:“继续。”

司机应了,天寒地冻的不敢开得太快,踩了脚油门便收回来。“还得是老大,给兄弟们报了仇。”

昨晚巡逻的队伍遇到这只巨龟,围攻无果,只能撤退,结果路面结冰,车子撞到树上,被巨龟吃掉一多半,只有四人逃了回去。

项炎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下一只是类似海星、直径十五米的怪物。此处距离入海口很近,江里水兽不时入海,海兽也经常顺着河道爬上内陆。

又一只海马被烧成残骸之后,司机看看油箱,小心翼翼地提醒:“老大,今天差不多了,得回了。”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一旦没了汽油,就连5阶强者也束手束脚,只能就地扎营了。

项炎羽嗯一声,并没反对。

于是司机很高兴,给跟在后面的几辆车发了信号,便调转车头,顺着来路驶去。

他想活跃活跃气氛,首领却没什么兴致,只好闷头开车,直到烈焰城城墙上的大红灯笼映入视野,才想起吉利话:“老大,今天元旦,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新的一年大吉大利!”

元旦了。

项炎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笑笑:“好,你也大吉大利。”

大半个小时后,他踏入位于城中心的独栋别墅,毫不意外地发觉客厅灯火通明,熟悉的香味进入鼻端。

项妈妈欢天喜地迎上来,接过他的大衣,推着他往里走:“洗手去,瞧我儿子累得,饿坏了吧?”

项炎羽答“在车上吃了”,又朝坐在茶几前的父亲打招呼。

项爸爸才50多岁,相貌堂堂,老练深沉,四年之前是一位主政一方的干部,如今把数十万人的黑水城打理的井井有条,苏鄂皖豫尽在股掌之中。

他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儿子,片刻之后亲手盛了一碗汤:“清理完了?”

松茸鸡汤,母亲的拿手好菜,项炎羽喝了几口,看看面前:拔丝红薯、四喜丸子、松鼠桂鱼、干炸羊排、烧小牛肉....都是他爱吃的。

虞白露不会做菜,唯一会做的一道菜就是拔丝红薯,有一年他过生日,她提前半个月连续不断地练习,终于成功拉出糖丝,端给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他都吃光了,一口都没剩。

“从城门到岸边,统统清了一遍。”项炎羽简单地答,仿佛他只是出门溜达一圈,而不是在寂寂冬夜驱车数十公里,一只海兽/水兽都没放过。“明天再转一圈。”

项妈妈很不满意,念叨:“长明都没动弹,大冷天的非得出去喝风。”

顾长明,风系4阶异能者,隶属烈焰城,亦是项炎羽的好友,深受后者信任,在烈焰城位居前三。

不等项炎羽解释,项爸爸就瞪她一眼,“全城的人都指着他,还能有偷懒的时候?真是慈母出败儿。”

项妈妈把筷子一放,眉毛竖起,“你是他爹,也没见你心疼儿子,我是他妈,还不许我说两句?”

项炎羽叹口气,举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爸,妈,元旦快乐,新年快乐。”

两人不约而同停住,也举杯相碰,互相说着祝福的话。

几句话下来,项爸爸意犹未尽,举着酒杯习惯性地打起官腔:“新的一年,有两件事提上日程:一个是炎羽的婚事,日子既然定了,就赶紧准备起来,慧琳,这件事你来操办....”

母亲满脸骄傲地应了,项炎羽喝了口酒,神色平静,仿佛和自己无关。

“第二件事,就是月初吕鸣沙说的,召集木水土风雷,该写信写信该派人派人,该划船划船,越快越好。”项爸爸话语斩钉截铁,指指东边,又遥遥指向南方。

如果虞白露在,立刻就会明白,是刘霄寒提过的,位于东海和海南岛的两只七绝兽。

项爸爸皱着眉头,目光犀利:“不管再难再苦,必须把它们搞死,才算天下太平。”

项炎羽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坚定。

席间气氛凝重,项妈妈忙打圆场,给父子俩各挟一块排骨,又盛热汤:“瞅瞅你们,吃个饭也能立出军令状,都凉了。炎羽,快吃,吃菜,啊?”

晚餐之后,项爸爸养生,披上大衣,沿露台散步去了。

年底繁忙,又出城奔波一天,项炎羽确实累了,走到楼梯,却被母亲叫住了。

“炎羽,妈有话跟你说。”她望着高大英俊的儿子,目光满是自豪,“走,陪妈走走。”

项炎羽忽然发觉,很久没陪母亲消磨时光了,微微有些内疚。

前方是花房,被佣人打理得很好,又有1阶异能者定期照料,离得很远,香水百合的清香便传了出来。

项炎羽不太喜欢百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陪着母亲坐在花房木椅,面对苍茫夜色。

身畔项妈妈拍拍他的手,“炎羽,妈也有个任务给你:等过了年,把虞白露接回来吧。”

这句话是他没想到的,惊讶和欣喜同时浮现在心头,声音都颤了:“妈?”

“妈也年轻过,又不是生下来就是老太太。”项妈妈嗔怪地白他一眼,微微含笑:“妈和你爸爸是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定下来的婚事,还正经八百相过亲。妈记得清清楚楚,你爸爸穿白衬衫、蓝裤子,新皮鞋,我穿一条黄裙子,白鞋子,你爸爸说,他一直忘不了。”

项炎羽想象着当时的情形,不由自主笑着。

项妈妈继续说:“你和莎莎的婚事,也是你爷爷奶奶定的,门当户对,知根知底,吃不了亏。话说回来,你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和我们不一样,思想开放,主意也多....

“妈。”项炎羽打断母亲,诚恳地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明白。妈,阿虞一个人孤零零的,离不开我,我也放不下她。”

项妈妈点了点头,“虞白露这孩子,妈看得清清楚楚,脾气大,性子古怪,交交朋友还行,不是过日子的料,也管不了事。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顾着你的,知道我们和刘霄寒不对付,没留在黑水城,去了川达基地。”

上次做过的梦犹在眼前:虞白露解去衣裳,和刘霄寒纠缠成一堆,如同两根相依为命的藤蔓....

只是个噩梦而已--如果她真的委身刘霄寒,又怎么会离开黑水城?

他粗声粗气地说:“她会回来的。”

项妈妈自然相信,笑眯眯说:“明年开春,派人把她接回来,就说我说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让她把心放在肚子里。莎莎是个懂事的孩子,大局为重,不会和虞白露过不去的。等你们生了孩子,莎莎的心也就定了,妈还能帮你一把,给你们带带孩子。”

孩子什么的实在太遥远,如同空中楼阁。事实上吕莎莎离开烈焰城三个月了,元旦也不肯回来,既然没结婚,自然还是吕家人,倒也说得过去。项炎羽乐得轻松,巴不得永远这样就好了。

“对了,妈给你立个规矩:你和虞白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爸和妈睁一眼闭一眼,什么都不管。”项妈妈话题一转,忽然说:“可就一样,她不能怀孕。吕家给我们面子,我们不能不领情,吕鸣沙也是这个意思。要不,你就把她送去燕京,把冯景洪调过来,反正谁种药都一样。”

项炎羽站起身,简单地说句“不行”就大步离开了。

虞白露的住处在药场边上,一个小小的两层别墅,旁边就是后勤人员的宿舍,杜娟就住在那里。

推开大门,空气略微污浊,项炎羽便敞开门窗,任由寒冷空气灌入。

一切和虞白露离开那天没什么分别。

别墅早早被项炎羽亲手封锁,于是地面和家具积了一层薄薄灰尘,他并不在意,踏着楼梯直上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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