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皱了皱眉,责怪怎没人提醒云落上床睡觉。
陆栗十分无语,太子莫非得了健忘症不成。
明明是他亲自交代,不让嬷嬷们进内殿伺候。
既然不曾进内殿,嬷嬷们又怎知太子妃未睡,又怎可提醒她上床歇息。
太子丝毫未察觉陆栗怪异的模样,脑海闪现云落泪眼朦胧,他大袖一挥,疾步往殿外走。
刮风下雪一整晚,到现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陆栗瞅着太子衣着单薄,昨夜又吹了一整夜的风,忙替太子拿了一件披风,追出去。
他刚穿过屏风,就看见皇后搀扶着徐嬷嬷走进来。
皇后来势汹汹,太监还未来得及往内通传,皇后就已经进来了。
太子站在殿内正厅,俯身弓手交叠行礼。
皇后一眼就瞧见太子的疲惫,她经过太子身边,越往里走,这殿内就像冰窖一样的冷。
随即,皇后怒斥宫人,伺候太子不周,怎让炉火熄灭了。
宫人惶恐的跪地求饶,皇后却瞥见金桐色的炉灶里,炉火正旺。
皇后一时间,百思不解。
一大清早,听着宫人求饶声,太子此时觉得聒噪的很。他忍着晕眩,连连摆手驱散宫人。
待宫人散去,太子身边只留下陆栗。
太子这才开口,十分不悦,“不知母后寻儿臣有何事?”
皇后脸色淡淡,暗自嘀咕,本宫再不过来,你这怕是要把她宠上天不成。
皇后想起那日在她的宫里,是她亲手将云家女的手交到太子手里的。
既然她接纳了云家女,她就得时刻提点云家女,一切行为举止,都要有太子妃的样子。
“楉儿,母后昨日听说太子妃进宫了,穿着孝衣。整个皇宫都在议论这件事,你怎任由她胡闹。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怕是要责怪她,接而连累到你。”
说到这里,皇后往内殿瞟了瞟,没看到太子妃,有点不悦。
“她人呢?本宫来了,她连面都不露。乡野人家的女儿,就是不懂礼数。徐嬷嬷,去把太子妃请出来。本宫要替太子,好好教教太子妃礼仪。”
徐嬷嬷点头,往内殿走。
陆栗将徐嬷嬷拦住,若徐嬷嬷知晓太子妃冷落太子,搬到西苑住,怕是遭殃的还是太子。
皇后冷声道,“大胆,本宫的人,你也敢拦住!”
陆栗跪地,“皇后娘娘恕罪,殿下一向不喜外人闯入内殿。”
外人?
本宫是太子的母后,还算外人?
真是可笑。这东宫简直无法无天了。
皇后说着要将陆栗拉出去,仗责二十,被太子大吼一声拦下。
“够了!东宫的事,还由不得母后做主。”太子头疼欲裂,咳嗽不止,指着殿门口,“都出去….”
话刚说完,太子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楉儿,你这是怎么了?”皇后跪着,颤抖着手,她六神无主。她以为太子的奇门遁甲之毒又发作了,忙叫陆栗去寻国师和太医过来。
陆栗拔腿就往殿外跑,在门口遇到急忙赶过来的吉祥嬷嬷。
皇后娘娘让吉祥嬷嬷将太子妃找来。
吉祥嬷嬷十分为难,这会太子妃怕是不会过来。
皇后大怒,“还不快去,楉儿若有什么事,她也别活了。”
吉祥嬷嬷疾步去了西苑,开门的是小谭。
小谭领着吉祥嬷嬷走进去,将太子病倒的事告诉云落,让她赶紧过去一趟。
云落一听太子病了,就让吉祥嬷嬷出去等候。
吉祥嬷嬷以为云落不怪太子了,满心欢喜的在殿外等,结果等来了一碗血。
吉祥嬷嬷盯着这碗血,疑惑的很。
“太子妃,这是?”
云落淡淡的道,“太子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可以解他毒的药,我的血。既然我答应甘做药引,就一定不会食言。烦请嬷嬷替云落送过去,我就不过去了。”
说完,云落将殿门关上。
吉祥嬷嬷一刻都不敢担待,她端着血走进内殿时,国师和太医已经来了,正替太子诊治。
吉祥嬷嬷走到皇后身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皇宫娘娘,太子妃担心自己的霉运会传染给太子,就让老奴端来她的血,希望太子能赶紧好起来。”
皇后将此话听进去了,太子妃一进宫,太子就病倒了。
莫非她真的不祥的很。
皇后不悦,甚至忧心忡忡,后悔答应云家女进宫,成为东宫的主人。
“快喂太子喝下。”
太医愣住,却不敢冒然说话,“太子明明是感染风寒,莫非看错了不成?”
国师也是一脸呆愣,随即面色平和,“若喝了这碗血,太子醒了,皇后或许会因这碗血,不会继续为难太子妃,太子的病怕是好得更快。”
太医和国师十分默契的,看着吉祥嬷嬷将一整碗血喂进太子嘴里。
“楉儿怎么样?”
皇上疾步走进来,他正准备去上早朝,听余公公说闻太子晕倒,他就赶紧过来了。
皇后一看到皇上,马上掩面而泣的迎上去。
国师和太医正要汇报,太子就睁开眼睛,吉祥嬷嬷大喊,“殿下,你醒了。”
太医给太子重新把脉,结果脉象与正常人无疑。
就连风寒已经痊愈了。
太子袖子里的伤,此前经陆栗提醒,他给太子重新包扎上好药。
此时,太医打开一看,吓得连连往后一退,像见了可怕的东西一样惊恐。
“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太子醒了还不好?这太医怕是人老胡言乱语吧。
国师和陆栗一同瞄了一眼太子的手腕,大惊。
咦,伤痕累累的手腕,怎如此快的痊愈了,就连一点疤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