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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她们离得算远,闹出的动静也不大,所以白云潜压根不知道便宜妹妹又被人气着了,一路跟着去了后面男妻们所在的地方。

京中娶男妻的不多,毕竟哪怕是有好男色的,也还是喜欢女孩子的比较多。更尤其还有些不要脸的,娶个妻子在家生嫡子充面子用,然后再随心纳几房男妾美滋滋的……不过妾室是来不了这种场合的,今日来的,大多都是男妻。

照旧,只要宫里没人出来,在这里面,白云潜的身份就是最贵重的,轻易也不会有人来惹他,不过目光往这边扫的却是不少。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这个男妃的事儿,外面现在时不时的都要议论,你当这些男妻们都是啥对八卦没兴趣的么?

这一落坐,便有人看了过来,笑着招呼,“王妃今日气色看着不错。”

“吃好睡好心情好,气色当然好。”不待白云潜开口,那边就有人接过了话题,笑着道,“再说咱们又不是那些整天花枝招展的女人,比什么气色。”

“说得也是,毕竟不是女子。”说话的人似乎觉得没劲,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白云潜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这些人地位不如他,倒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却也是不着痕迹的往这边看。

这位静王妃,似乎跟众人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第一次来参加这种男妻间的聚会,没有半点儿不适应,更不觉得嫁人了有多丢脸,瞧着还挺自在。

白云潜也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反正他地位高,这些人难道还能把他怎么着。今天跟他来的是轻墨,当然,现在自然不需要他出面给白云潜介绍人。

因为在场的人八成白云潜也认识,就是有两成不认识的,那也没什么,反正他地位高。

最让他注意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坐在角落里的小可怜,一个是坐在另一边的温润公子。一来这两人是这中间最年轻长得最好的,二来当然是他们与众不同。小可怜自然不必多说,窝在那里跟个隐形人似的,莫名让人怜爱。温润公子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白云潜看得出来,这人眼神有些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一众目的不同的牛鬼蛇神之中,这二人算是最没它意的,也一直没怎么说话。

白云潜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想知道今天这一宴摆在这里,他来了,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么?还是打探一下裴静深是怎么对待他的。

但好半天了,这些人聊的都是些什么。

白云潜心想人们常说女子好说人长短,其实这话大大的不对,那无非是她们被关在家里无事可做。看看这群男妻们,也都是自幼读四书学五经长大的,如今不也没什么志向抱负,在这里你来我往的说这些话么。

终于,有人眼神一动,抬头看向白云潜,“王妃怎么都不说话,可是不习惯?”

“是不大习惯。”白云潜心说来了,坐直了些笑着道:“毕竟是第一次,没经验。”

那人一愣,总觉得在这位静王妃眼里看到了兴味与跃跃欲试。他想着估计是看错了,回过神继续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聚在一起聊聊近来的事情罢了。对了,我们这边因为大家都能诗会画,所以时常作作画吟吟诗。”

白云潜:“哦。”

那人噎了一下,随即没听到般继续:“我观外头的花开的不错,今日咱们不防以花为题来作诗罢!”说完看向众人,“诸位觉得如何?”

“很是很是,那谁先来呢?”

一个坐在中间位的男妻急切道:“不如就王妃先来吧……”

他话还没说完,白云潜就笑了出声,敢情着是在这等着他呢。

在他身后,轻墨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人是户部一个侍郎的男妻,那侍郎是八年前考的进士,二甲,那一界的主考官是二皇子的人,这位侍郎很得这位恩师的欣赏。”

早先才刚从裴静深那里知道靖远侯暗中跟随的是二皇子,如今二皇子的人就明摆着朝他发难?白云潜正心说着这逻辑似乎不大对,就听轻墨补充,“此侍郎还跟户部尚书李大人是远亲。”

这就对上了,毕竟他前段时间才怼完了李苑芸,双方有仇啊!

这事儿不光他想到了,坐在这里的可没几个傻的,当即便有一大堆人存上了看热闹的心思。满京城谁不知道这位静王妃纨绔出身,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让他作诗,不明摆着为难人么。

倒是白云潜先前关注过的那位温润公子眼底的神色更凉了,放下茶杯就准备开口说两句。

但白云潜比他更快,冷笑一声就问:“你是同我有仇?”

虽这也算是事实,但那侍郎男妻却是不能承认,“王妃这是什么话。”

“那你是跟静王有怨?”白云潜再问。

这一下,连静王这尊杀神都牵扯进来,那人更不敢认了,连连摆手道:“王妃莫要胡言,我等何曾与静王有过仇怨。”

“即没仇怨,那做什么同我过不去。”白云潜笑了,态度嚣张得很,“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不通诗画,你们玩你们的倒也罢了,你偏生硬指着让我来,不就是想看我作不出来出丑?”

众人当即全是:“……”

任是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全无顾忌的撕开了,一点儿基本规矩都不讲的。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直球,硬生生的把局给破了。

倒是那先前准备把祸水引到他身上的侍郎男妻,愣在了那里,反应过来后赶紧说自己绝没有那个意思。白云潜嗤笑一声,李苑芸蠢她爹手底下的人更蠢,就只会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罢了。

也不想想,白云潜还有什么脸?

早都被冒牌货给丢光了,这会儿难道还用死撑着,他又不是傻的。

最初听到这人来历,他还当是二皇子的主意,就说他现在虽说嫁给了静王,但也就骂过他丑还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想通过靖远侯的关系让他干点儿什么对不起裴静深的事情才对,怎么可能轻易就跟他撕破脸。

回头看了一眼轻墨,今天这事完全可以不必提跟二皇子的关系,直接提李家就成,轻墨特意提了还放在前面,小心思也是不少。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是裴静深的人,向着自家王爷。只要不害他,白云潜也不在意这些。

他更关注的还是那个温润公子,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方似乎在那时准备开口的。

“那是谁?”

在冒牌货的记忆里没有翻出人来,他便问轻墨。

轻墨果然知道,当即给解释道:“那是兵部郑侍郎家里的男妻。”

“郑小伍?”白云潜瞬间反应过来。

倒不是冒牌货知道的多,而是这位郑侍郎和他的男妻太有名了。别人家的男妻大多是庶子,再怎么也是嫡次子,且都是读书不大好的。而这位郑侍郎的男妻却是位寒门出身的状元,好不容易考上了翻身在即,却是嫁了人。

要是被逼也就罢了,听说这人当年还是自愿的,哭着喊着非要嫁的那种。

据说这位状元郎很少出来跟这位男妻们会面,有人还传他恃才傲物看不起别人呢。也不知道今天特意来了,方才又是那个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云潜看过去时,这位自毁前程的状元郎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移开,确认了,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轻墨不清楚这些,见他特别注意对方,便问:“他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白云潜懒得解释,随口敷衍他,“就是看他长得比较好!”

轻墨:“……”

您这以前爱看美女,现在连男的都不放过了?

白云潜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坐在那里,听着众人说要把吟诗这项活动取消。这些人说着还看了他一眼,心说这种时候为表大方,也该说几句无防,他们玩就成的。然而……白云潜反倒特别高兴的点了点头,心说你们既然提出来就没安好心,他可不是个装大度让自己受气的人。

男妻们:“……”

既然没了作诗的环节,众人便又聊了起来。那位侍郎男妻先前被怼得颜面全失,这时却不甘示弱,又主动提起了歌女。

这个话题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也不难理解,毕竟前不久静王府才进了两名歌女,哦,当天就被静王妃给赶出来了。

多少人不管是想看热闹还是想试探点儿什么,从这里出发总是没错的。

这些人一边聊着,一边瞅着白云潜。但这一看都懵了,因为这位新王妃他即不失落也不气恼,甚至听得还兴致勃勃的。

那双眼睛亮的啊,“你们继续说,我听着呢?别讲那些没用的,多说说那些歌女跳的舞如何。”要不怎么说都是文化人,一个个的讲起话就是不一样,形容词丰富。

众位男妻:“……”

有人忍不住道:“王妃这般……实在不太好。”你这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整天还惦记着人家歌女?

“有什么不好的,不是你们先聊的?”白云潜理直气状的问那人,“敢情着你们聊的都没问题,我这个听着的就不好了?”

“既然这话不该我听,你们为什么又要在我面前提?”

那位男妻:“……”

其他人:“……”

瞧着他那副理直气状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当他是有天大的理在身呢。然而我们说的跟你听到的是一回事儿么,我们是在指则那些舞女下贱得很,就知道勾主子。你呢,你就差欣赏人家美姿,夸上几句了。

你还当自己是那个靖远侯嫡子呢,忘了自己已经是静王妃了?

有几位男妻看不过眼,想同他说道说道,然而没两句就被带偏了。最后气得干脆一甩袖子,随便寻了个理由起身出去放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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