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潜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裴静深回来得这么早。也怪他装逼装惯了,都是悄悄溜出来送礼,这事儿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给通个风报个信啥的。
裴静深比他还没想到,毕竟在他眼里,自家王妃那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哪想过有一天还能捸个‘人赃俱获’。
“你没听到动静?”虽说他自来习武,脚步轻,但白云潜毕竟不是一般人,听不到?
白云潜正保持着那个姿势扭头看过来,闻言老实的摇了摇头。
他是真没有,毕竟他不是真的武林高手,靠的全是外卦。干这种事最初还会小心一点,到了现在,进裴静深这里相当于回自己屋,他哪那么谨慎。
“……”裴静深抽了抽嘴角,“你先起来。”现在这什么样子。
“哦。”
白云潜干脆一翻身,坐到了地方靠着床,“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是挺早。”裴静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下次给你留点儿时间?”
白云潜挑了挑眉,笑了,“真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啊!”他干脆也不把风筝硬往床底下塞了,而是直接递了过去。
“喏,给你的。”
裴静深上前几步接过,发现这个风筝是真的挺大,怪不得轻易塞不进床底。而且上面的画也不是常见的那些,而是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风筝上还有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再做大一点儿,就能把你绑上面放上天!”
裴静深:“……”
你也真敢想,先把你绑上去试试怎么样。
摔不死你。
他又瞅了一眼这风筝,纵然他没什么童年,更没放过风筝,但也知道人家外面的风筝不长这样子。
“这哪买的?”
“就街边啊!”白云潜说:“一个老秀才在那里画风筝卖,这个是他小孙子扎的,说是最大的一个。我趁他还没画什么,就多加了价钱提了要求,让他这么画的。”说着一歪脑袋,问:“好看吧!”
裴静深又看了看那个大笑脸,心说这就难怪了,人家小孙子调皮扎了个这么大的,又碰上个更胡闹的,这风筝还能放出去?
真是越看越觉得不像样子,偏生看着还挺让人放松。此时裴静深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沙雕,沙雕往往是很能另人快乐的。他把风筝放到一边,提起了佟国舅先前跟他说的话,“你何必非要问那一句。”
“不问他怎么知道是我干的。”白云潜理直气状,“打了人当然要让被打的人知道,不然这气出得还能够爽?”
裴静深:“……”
“真该庆幸你还记得给自己做伪装么?”
白云潜:“……”
“有朝一日,老大若是问起你此事,你会如何说?”裴静深问。
白云潜道:“当然是反问他是不是干过对不起我的事儿,不然他怎么挨个揍都能怀疑上我,大家又没仇没怨,我就是手痒也犯不着去打他啊!”别忘了这是什么年代,打个皇子是重罪,但身为王妃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打奴才们。
毕竟是封建王朝,这时候人权什么的,远远不及后世。
裴静深见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知道是早就想好的,不,或许也就他问起来了随口一扯,毕竟当初还忽悠过清芷他们是看老大那衣服穿红的太丑。就现在,清瑶还当这事儿是真的呢。
他这个王妃,是张嘴就能跑马,说的话你得掂量一下才知道能不能信。
白云潜见他坐到桌边,习惯性的似乎要倒茶,便道:“还是凉的。”裴静深便只得把茶杯放下,放弃了这个打算。
“我刚进来时准备来一杯的。”解释了他为啥知道这是凉的,白云潜从地上站起来,道:“走吧,去我那里,我刚让人煮了橘子糖水,喝一杯去火又香甜。”
橘子这玩意儿不同于荔枝和樱桃,要比这两种耐放一些。因此虽也是从南边运过来的,但京中却也不缺。每年往宫里进贡的数目就更别提了,因此哪怕是静王这边,也分了两大箱子。
薛管家还说,吃完了也不要紧,还可以从外买,京中有卖的。
所以白云潜立马就搞出了新吃法。
就是把橘子加冰糖煮成糖水,可以热着喝也可以晾凉了再喝。而且这里的人没这么吃过,所以他这还算新菜,一下就给他加了百分之三十的解封进度。最近白云潜已经很少看到解封进度了,如今新得一个,倒是挺开心的。
裴静深看他走着走着就又蹦了起来,不由有些失笑,还跟个孩子似的。
万事不上心,只认吃和玩。
不过这样也好,要换个心思重的,乍然被‘嫁’过来,估计都得郁结于心,给自己搞出病来。
白云潜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瞧自己那即将解封的小世界。在这段时间的努力之下,这个小世界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可以说再弄百分之十的解封点就可以了。
樱桃和荔枝实在不适合拿出来,上次给裴静深的方便面这人也就吃了一袋。白云潜往后瞅了一眼,想着要不丧心病狂一点儿,泡上十袋给他送过去,吃不完不许放下筷子?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他欢快的把这事儿暂且压下,去喝他的橘子糖水去了。
回去的时候,果然清芷和清瑶已经把橘子糖水从厨房那边端过来了,一同带过来的还有两个炸鸡腿。剩下的点心还在装盘,都是他先前在外面买来带回来的。
见到裴静深跟着一起过来,两个大丫环并不觉得奇怪。他们家王爷和王妃虽然关系和一般的夫妻不那么一样,但亲近却也是真亲近。至少清芷就从来没见过,自家王爷什么时候对谁如此纵容。
就连平阳侯世子,多少年的交情了,信任是真信任,却也少了那么一分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