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亭,你大好了?哎呀前些日子听说你被山石砸了都吓死婶子了,难道就是这宋大夫给你看好的?”人群里有眼熟的忍不住问道。
“这不是孟家那秀才公子吗?前些日子听说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还听说孟氏都准备找人冲喜了。”
......
“孟亭这条命是宋大夫救回来的,今日听闻宋大夫医馆开张,特来祝贺。”孟亭高声说完,侧身让身后抬着匾额的小厮进来。
“宋大夫,这是孟亭的心意,还请收下。”说着他揭开匾额,一副写着“医者仁心”的牌匾出现在众人眼前。
张大婶跟闹事的见大势已去,反而还给人宣传了一波,都是街坊邻居的,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她趁着大家看热闹赶紧偷偷溜了出去。
宋舟忙着也不理她们,见人多继续坐下来给人看诊,少了闹事的后面顺利很多,待她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发现孟亭还在这里,她给他倒了杯花茶。
“孟公子,今日多谢你了。”
“宋大夫客气了,你对孟某有救命之恩,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宋大夫有真本事,也不惧这些鬼蜮伎俩。”孟亭喝了一口茶,“只是没想到回春堂如此卑鄙。”
宋舟也不奇怪,之前跟师父义诊就遇上过,为医者不思精进技艺,却妄图旁门左道谋取利益,她摇了摇头。
今日开业忙碌了一整天,宋舟回到卧室已是午休时分,她想起前几日没找到的角梳,特意又去翻了翻包袱,还是没有看到。
宋舟敲了敲脑袋,在哪里呢?
突然梳妆台上的白泥陶罐吸引了她,她记得今早上阿禾带了一束白色野花过来,因为比较喜欢,她特意拿陶罐装了搁在梳妆台上,怎的不见了?
宋舟四下看了,也没有看到掉在哪个地方,她想起最近偶尔听到的车轮滚动的声音,还少了一些贴身衣物,宋舟眉头皱了起来。
西苑,临风斋。
萧明月围着季景辞左转转右转转,见胡先生取完针,赶紧上前问道:“胡先生,怎么样?”
这胡序才乃长公主所荐,季景辞知道多半是长公主让他来看看自己的病情的所以也不做声,大大方方任他询问扎针。
“殿下这双腿,情况有些复杂......”胡序才斟酌着措辞,想着怎么回复比较妥当。
萧明月一跺脚,“到底怎样能不能治你给个准话!”
“阿月!”季景辞一撩袍袖,“胡先生之意孤明白,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看过了,你不要为难先生。”
他转过动椅朝胡序才道:“还请先生回去替孤谢过姑母的关心,人各有命,孤心中有数。”
胡序才又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打算回长公主府复命,见自家郡主赖着不走,想着长公主的交代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你就不能跟母亲说我晚点再回去。”萧明月蹲在季景辞的椅子旁,嘴巴翘得老高。
季景辞劝道:“阿月,你还是跟胡先生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姑母该担心了。”
听闻季景辞如此说,萧明月委屈得很,“我在太子哥哥这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季景辞揉了揉眉心,长公主这分明是要让萧明月跟自己划清界限,他本也对萧明月没有那种心思,索性沉了脸。
见太子脸色不好,想起近日吃的闭门羹,萧明月越发委屈,气冲冲的瞪了一眼胡序才转身跑了出去,胡序才行了退礼连忙追去。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细碎的照了进来,季景辞伸手于阳光下静静瞧着。
“殿下,西苑所有宫人清理完毕,发现两人有些可疑,已经控制起来,不过之前他们并没能进到临风斋。”影书一身黑衣,跪于廊下。
“呵,无非是孤那两个好哥哥的手下,先养起来,”季景辞回过身来,“这几日当真无人进过?”
“是,殿下出去都有专人把守,除了沈世子跟影子,没有其他人来过。”
季景辞手指敲着扶手,“你先下去吧。”
“是。”
影书走后,季景辞陷入了沉思:这人能穿过重重守卫不被发现,绝不可能是萧明月,临风斋也没有情报,就算是宁王跟齐王的人也是偷闯詹事府,那么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黄花梨木的桌上,就在刚刚凭空出现了一件衣裳,他确定刚刚这桌上什么都没有,只一眨眼就多了一件白色亵衣!
季景辞只觉匪夷所思,凭着直觉,他推着动椅四下查看,竟在那小叶紫檀的床下发现了一条月事带!
就在怔愣之际,一张白纸又凭空出现,伴着正午的微风缓缓落向金丝楠木地板。
季景辞拾起白纸,只见上面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
“阁下何人?”();